“何为贫,何为圣?”
冯雪一言问出,金池长老顿时有些瞪眼,你这和尚不讲道理啊,我跟你客客气气打招呼,你上来就给我玩这个?
打机锋,是和尚间的传统游戏,虽说本身玩的最好的是中原禅宗,但并不是说外国和尚就不懂,实际上,打从佛祖拈花,迦叶微笑起,这种游戏便已经成了高僧们的日常。
只是……
打机锋的祖师都让冯雪忽悠去当皇帝了好吗?
总之金池长老听冯雪这么问,当即双手合十:“功德昭彰即为圣,相形见绌则为贫。”
“是吗?”
“不是吗……”
“不是。”
“这……”
金池长老语塞,周围的和尚更是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白这两位在说什么。
冯雪却是一笑,道:
“富就是富,贫就是贫,有钱便是有钱,只要来的端正,何必强曰贫字?莫不是自己本就觉得自己不该富?若是不该,又如何穿金戴银,八宝满身?”
金池长老听冯雪如此说道,脸上也露出些许明悟之色,只是双手合十道:
“弟子已入沙门,却放不下这金银富贵,已然着相……”
“富贵是相,贫穷就不是了吗?”
冯雪的话如同当头棒喝,金池长老脸上的皱纹当即便是一散,随后再一次双手合十,只是此时,却隐隐透出几分宝相庄严。
身上那玛瑙翡翠,猫眼玳瑁仍旧是原本的模样,却没了那份沐猴而冠的暴发户嘴脸,反而显得相得益彰,甚至隐隐能看到些许佛光、佛性在他身上升腾。
“富僧懂了。”
“悟了?”冯雪笑了笑,金池长老点头:“悟了。”
言罢,便招呼着沙弥生火造饭,准备斋菜,仿佛步伐都轻便了几分。
敖璃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待到几人退去,这才愣愣道:
“师父,他悟什么了?原本明明就是个普通和尚,怎么两句话,就已经凝出舍利佛性了?”
“他悟了。”猴子一脸淡定的道,“师父的话微言大义,直指禅之根本。”
“你能不能说简单点?”敖璃看着猴子一副我也懂了的样子,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排挤了。
“简单来说,就是心态问题,佛家修行讲究心性,和为师的意剑虽然是不同的路子,但本质上也有些相似,讲究一个个人明悟,那金池长老有钱,也喜欢钱,喜欢享受,喜欢珠宝首饰,喜欢显摆,但他作为一个有些道行的和尚,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所以活了二百多年,也跨不过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