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紧跟着,又传来急促的敲门之声。
“妹的,什么事?”萧齐喝骂一声。
“帮主!那些渔民闹事来了!来了好多人!说是要见帮主!”那敲门的帮中弟子颤声说道。
“一群渔民而已,你慌个锤子啊!”萧齐整理衣衫,打开房门,喝骂道。
“走!都随我去看看!”
萧齐又唤来数十帮中心腹,走到巨鲨帮大门处,抬眼一看,果不其然,已有数百渔民围了大门,领头的正是孙忠。
萧齐冷哼一声,抬手一指,说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他的话音不重,却不怒自威。
孙忠微微躬身,说道:“萧帮主,您三年前说,每日打渔,涨到三个铜板,以后永不加价。如今,贵帮的兄弟说要涨到六个铜板,不知是不是传错了您的话?”
萧齐自是知晓自己说过永不加价这句话,也有些自知理亏,说道:“我巨鲨帮隶属花间道,靠水吃水,每月要定时向花间道缴纳规费。如今花间道出兵南方,消耗甚多,于是向我们巨鲨帮增加了数十万规费。帮中这些年也没有什么积蓄,只有向各位加征打渔税,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此是非常之时,难道各位打算不缴纳?难道要与花间道为敌?”他说话极是厉害,先说自己的难处,再抬出花间道来震慑,好让众人屈从。
孙忠又问道:“不知花间道,向贵帮加了多少规费?”
萧齐眉头微皱,心中对这孙忠大有不满,心道:“这人非是顺民,日后定要铲除,否则,一有风吹草动,这人便鼓动一干渔民闹事,极是麻烦。待此事一过,再杀鸡给猴看,看以后谁敢再生事端。”不过,他口中却说道:“每月加了十八万铜板,我们也难啊!”
孙忠苦笑道:“以老汉我所知,这三百里潇水,来往的商船本就不少,每日大约百艘过往,每月便是三千艘。贵帮原本是向每艘商船收取一百铜板的过河税,那些商船财大气粗,也不在乎这一两百个铜板,贵帮只需向每艘船再略微增加六十个铜板,便可补足花间道的规费。咱们潇水的这几千渔民,也不敢让您太过为难,每次出船便缴纳四个铜板,算是孝敬贵帮!不知帮主,以为妥当否?”
这孙忠话毕,众渔民心中皆是明了,这花间道虽然加了规费,但是巨鲨帮也有借此次增加规费之机,趁机搜刮之意。
“四个铜板?你说四个就是四个?你当我萧齐的话,只是说说而已?”萧齐的双眼,已眯成了一条细缝。他那数十手下,也都以不善的眼神,手握刀兵,望向众渔民。
众渔民心中害怕,渐渐有了退意。
也不知为何,孙忠的心中,竟再无一分害怕,他开口说道:“渔民饿死了,便再无人向贵帮缴纳打渔税。帮主应知,细水长流,如此做法,终究是竭泽而渔、杀鸡取卵,智者所不为。”
“智者所不为?你一个渔民,一会儿自称‘老汉’,一会儿又说些大道理教训我等,当真是自寻死路!”萧齐瞧着眼前的形势,非是说一些言语就可以解决。既然文的不行,那就惟有武力震慑,这也是他三十多年来,纵横潇水河畔的一贯做法。
“拿下!杀了!”萧齐大手一挥,便有数个大汉持刀剑冲出,剑刺刀砍,向孙忠的身躯招呼而来。
“爷爷!”一旁的孙南,吓得大叫,手足无措。
一众渔民,也早已被吓破了胆,纷纷往一旁散开,可孙忠却无惧无畏,刀剑临身之际,他脚步微动,竟从原地消失不见。
原来,孙忠用上了燕明传授的仙禽九变,身如幻影,避开了袭来的刀剑。
“云从龙,风从虎,我为虎王,当横行山林而无忌……”
“砰!砰!砰!”一通黑虎拳后,奔来的数名巨鲨帮大汉,受伤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