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紧张。
虫海遮天蔽日，仿佛乌云一般，将整个阳光全部遮蔽，在这炎热的夏日，给所有人心头带来一丝清冷。
小孩子被大人们保护在中间，而李玉李莹也享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用村民们的话说，无论怎么样，他们也是后生，要死，也要等村里人都死光了才轮到他们。
李玉安抚地拍了拍妹妹手臂，轻声说道：“别怕，妹妹，你看这些叔叔婶婶，他们虽然紧张，但没有人害怕，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莹听到哥哥的话，愣了一下，接着仔细从每个村民脸上扫过，确实发现，他们可能有的人紧张，有的人愤怒，有的人担心，但没有人害怕。
一个都没有。
“大家……不害怕吗？”李莹忍不住问道。
周围的村民本来都在紧张看着天上，此时忽然听到李莹问话，转头朝他们看了一眼，特别是看到被围在中间的孩子，憨厚地笑了笑，脸上的紧张彻底消失了。
“害怕？当然怕，但是怕有什么用呢？咱们山里人，什么难处没遇到过？”
“是啊，要说害怕，春天我们害怕没有粮食，夏天我们害怕不下雨，秋天我们害怕麦子收成低，冬天我们害怕有虎狼袭村。这哪一样，不都是要死人的？”
“这些我们都经历过多少次了，无非就是一死，但既然还活着，就还得斗，跟这些东西斗！”
“是啊，这就是我们山里人的活法！斗不下去的，要么死了，要么跑了。”
“年轻人都往外跑，我们不怪他，山里太苦了。但是，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无论跑到哪，该斗，还得斗！”
“哈哈，是啊，看这铺天盖地的王八蛋虫子，能跑到哪去？干就完了！”
“没错！干就完了！”
村民你一句我一句，到后来汇成相同的吼声，互相打气，之前的紧张气氛反而一扫而空。
就连围在中间的几个小孩子也都没那么害怕了，好奇地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天上的虫海。
虫海浩浩荡荡，朝着东北方向蛄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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