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声响。
纱幔齐齐打开,露出了纱幔后的人。
步庭抬起头,看到一个面覆银面具,身披雪色大氅的出尘男人。
他青丝如墨,倾泻在椅上,手中捧着一个琉璃玉球。
“你想求我做什么事?”
扶光单手捧着玉球,语气平静地问他。
扶光仙君永远无喜无怒,永远公平公正。
“在下想求仙君掐算妖族少主踪迹。”
步庭微微垂首,没有直视扶光戴着面具的脸:“有传言说,妖族少主潜入了人间界,求仙君指点迷津。”
“为何不让镇星楼卜算此事?”
扶光问。
“镇星楼长老说,妖族少主仍在妖族之地,但在下心中有疑。”
步庭再次行礼:“此事涉及天下生灵,在下不敢轻视,请仙君怜悯。”
“你不信镇星楼?”
扶光站起身,走到步庭离三步远的地方:“这座扶光殿位置,也是由镇星楼测算而出。
你既不信镇星楼,为何又敢信我?”
步庭看着长身玉立,矜贵优雅的扶光仙君,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个六岁孩子的影子。
“仙君心系天下,众生皆可见。”
步庭徐徐开口:“在下相信仙君。”
扶光沉默片刻:“好,我替你们算。”
他摊开手掌,殿中无数星辰图案交织运转,整个大地都变成了浩瀚的星空。
片刻之后,星辰消失,大殿一切都恢复如常。
“镇星楼没有骗你,妖族少主确实在妖族之地。”
扶光把手背在身后,淡漠地看着步庭:“当年你的师父曾告诉我,我身为仙君,不可偏向任何人,你以此等小事扰我修行,便是违背了师命。”
“扶光殿有扶光殿的规矩,你身为九天宗的宗主,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扶光抬起手,凌空挥袖把步庭扇出了扶光殿。
修为高深的步庭,不抵扶光随手一挥,凌空翻滚数周后才跌落在冷硬的积雪上,捂着胸口吐出几口血来。
“宗主。”
两位长老见宗主被打了出来,连忙拱手请罪:“请仙君息怒!”
“身为弟子,不遵师命,本该受罚。”
扶光走出殿门,站在台阶上俯首看躺在雪地上的步庭:“步庭,你可有怨?”
“是在下之错。”
步庭捂着胸口站起身,朝扶光行礼:“在下无怨。”
“妖族少主还在妖族之地,镇星楼掐算无误。”
扶光看向九天宗长老:“你们是十大宗门的长老,应该还记得当年十位宗主的命令。
日后莫再用这等小事打扰扶光殿,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
“是。”
两位长老白了脸色,他们明白,这是仙君对他们九天宗不满了。
“退下吧。”
扶光漠然道:“扶光殿乃清静之地,不容外人打扰。”
“是。”
步庭白着脸退出扶光山,随后便连吐数口鲜血。
“宗主,你没事吧?!”
三长老没想到步庭竟然伤得这么重,连忙伸手扶住他,塞了一粒丹药到他嘴里。
“无碍。”
步庭咽下丹药,苍白着脸道:“扶光仙君的修为……深不可测。”
“连宗主你都这么说,仙君的实际修为,难道……”
四长老压低声音:“难道真能与仙神比肩?”
步庭捂着胸口不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位看似无悲无喜的扶光仙君,似乎并不喜欢他。
“祉猷,祉猷?”
玖茴拍了拍祉猷的肩膀:“你犯困了?”
祉猷睁开眼:“到了?”
“来。”
玖茴拉着他跳下飞剑:“这座山就是食铁兽经常出没的地方,我带你去找它们的小崽崽。”
祉猷看着这座陡峭的山林,跟着玖茴往山里走。
山里的小动物很多,祉猷甚至还看到几只漂亮的孔雀飞过。
“这边。”
玖茴指了指树上:“你看。”
祉猷抬头望去,就看到树枝上趴着一只黑白色的熊,熊懒洋洋地趴着,看上去悠闲又懒散。
“它们最爱别人称它们食铁兽,不过它们平日喜欢吃笋子,所以大家私下叫它们竹猫儿。”
玖茴拉着祉猷继续往前走,两人终于在一个小沟里找到只幼崽。
“嗯嗯。”
幼崽不能从沟里爬出来,急得直叫唤。
玖茴把它捞出沟里,顺手揣进怀里,两眼发光地朝祉猷招手:“快快快,趁它家长辈不在,我们赶紧摸两把。”
祉猷还没伸出手,就被玖茴抓住手,摁在了幼崽的头上。
他看着自己被玖茴抓住的手背,瞬间红透了耳尖。
“是不是肉嘟嘟的?”
玖茴笑眯眯问。
“是……是。”
祉猷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比除夕夜的街市还要吵闹。
“可惜他们的毛毛有些硬,不然摸起来更舒服。”
玖茴举起幼崽:“崽崽,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嗯嗯嗯。”
崽崽蹬了蹬腿。
玖茴忍不住对着幼崽吧唧了两口,祉猷看着幼崽被玖茴亲过的地方,偷偷移开了视线,整个耳朵也跟着红透了。
“玖少主!”
树林中传出一声哭嚎声:“玖少主,求您把我孙女放下,我们食铁兽一族子嗣艰难,它真的不能做您的爱宠啊!”
一位胖乎乎的妇人从林中蹿出来,动作十分迅速敏捷,她噗通一声跪在玖茴面前:“求您放过我的孙女!”
玖茴讪讪地把幼崽放下:“我只是来找它玩玩,没想把它带走。”
胖妇人把幼崽捞进自己怀里,讨好笑道:“老妇知道,少主您只是来找它玩玩。”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却把幼崽抱得严严实实,生怕让玖茴多看一眼自家孙女,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她并不相信玖茴的话。
玖茴:“……”
祉猷开口道:“老人家,是我想来看食铁兽,玖茴才带我过来的,她确实没有带走你家孙女的意思。”
“您是祉公子?”
胖妇人放下幼崽,向祉猷行了一礼,又飞快把幼崽搂回怀中:“请祉公子见谅,实在是少主她……”
当年玖少主搂着他们食铁兽族幼崽不撒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啊。
“做熊不要那么小心眼嘛。”
玖茴趁胖妇人不注意,又趁机摸了两把幼崽:“那都是我小时候不懂事,你看这些年,我除了偶尔来摸摸它们的毛,有没有把它们带走过?”
胖妇人默默看玖茴,你那是偶(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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