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好好吃饭了,一会儿还要赶路呢。”芸豆一脸担忧,“还是吃点儿吧?”
薛小莞看着芸豆,颇有些勉强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她低下头,挑起那已经有些坨了的面,随意地吸了两口,而后便放下了筷子:“走吧。”
“小姐,您不再吃点儿?”
“不必了,我身子骨好着呢!没胃口强吃也不好!”说着,薛小莞就站起身来,往镇外走去。
芸豆没有办法,只得连忙跟上。
二人去往镇口,寻到一辆马车,谈好了价钱,便匆匆上了车,车夫一吆喝,马蹄声起,马车便向着南方而去。
然而刚上马车没多久,薛小莞便又陷入了和方才一样的呆滞状态。
芸豆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只叹了口气。
而薛小莞心事重重,到底还是因为,她放不下她爹娘和兄嫂。
昨夜走得匆忙,她没有及时从哥哥的话中品出什么端倪。
其实若她还是上辈子未嫁时那个单纯的薛小莞,她现在恐怕也发现不了什么,但她好歹上辈子做安王世子妃做了三年有余,察言观色的功夫,便是再少,也有所长进,好歹后期她甚至能从唐清哲总是双眉微蹙的脸上分出些许喜怒哀乐来呢。
是以每每她回想起,昨日大哥提到回云山采茶种田时的那个笑容,便觉得不安生。
那个笑好生勉强,满是苦涩。
若真是去的地方不好便主动辞官归田,怎会苦涩呢?
为什么几次强调,她就当自
己不知道赐婚这件事?
起先她是真觉得,圣旨还没下,自然算不上抗旨,爹爹是要借自己离家出走做做文章,到时候圣上不高兴,最多也就是摘了爹爹和哥哥头上的乌纱帽,到时便也只能归田了。
然而她还是觉得一颗心悬着,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摘了乌纱帽,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圣上那个人……她不知道他是否圣明,但她记得,唐清哲上辈子,似乎就因一次谏言,劝慰圣上不要求仙问药、都是徒劳,最后直接被罢了官,当时他似乎还是个三四品的官。
若圣上是这么个脾性,那么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呢……?
圣旨还没下,便真的不算抗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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