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儿这就给你们做饭。”
“闺女啊。”这时,老陶头子开口道:“这眼瞅中午了,你给俩孩子整点吃的呀?”
“啊?”李云香一愣,有点没明白陶福林的话。
陶福林看着李云香说:“人家孩子来咱家,头一回端饭碗,你可得给整点硬菜啊。”
“那是必须的。”李云香笑道:“杀大鹅行不,爸?”
李云香问了老陶头子一嘴,又抬胳膊往外一指,道:“把剩那大鹅杀了,行不?”
“行!”老陶头子斩钉截铁地说:“它刚才跟我得瑟呢。”
东北妇女办事儿也是嘎巴溜脆,李云香说杀就杀,赵军和李宝玉拦都拦不住。
就见李云香拢柴火点着了烧水的火,然后就气势汹汹地出了屋,不大一会儿就听院子里大鹅“啊”、“啊”直叫。
只见李云香左手抓着大鹅脖子,右手死死钳住大鹅两只膀子,硬将那七、八斤重的大鹅给拎进了屋。
一进屋里,李云香抓着大鹅脖子的手不松,右手抓着大鹅膀子往地下一摁,脚往大鹅身上一踩,踩住两只膀子不让它扑腾。
然后,李云香右手就空出来了,从灶台上拿下菜板,仍在地上。
这个时候的大鹅好像明白了什么,张嘴发出最后的嗷叫声。
李云香听它叫的闹心,怕他吵到了赵军和李宝玉,就抓鹅脖子的手往上一挪,抓住鹅脑袋、捏着鹅嘴,把它往菜板上一按。
紧接着从灶台上拽下菜刀,手起刀落,就听咔嚓一声,鹅头落地。
此时,大鹅虽死,但身子还在挣扎着,可李云香抓、踩着它不松,而且麻利地从灶台上拿下一个小盆,接着鹅血。
等鹅血流干,大锅里的水也开了。
可烫鹅毛,不能用滚开的水。
正好李云香将开水舀出,等舀到一桶里后,这水也不到滚开的程度了。
李云香将大鹅按进水里,从旁边拿过炉钩子,伸进桶里搅动着大鹅。
搅动两圈过后,李云香把大鹅拿出,熟练且迅速地给大鹅褪毛。
大鹅毛难褪,不但有翎毛、羽毛,贴皮还有一层小绒毛。
等褪完了毛,李云香将鹅开膛,拽着灯笼挂把肠子都扯回来,从鹅珍下一掐,肠子扔了,再把鹅胆从肝上摘下,也扔了。
然后,大鹅剁小块,清水洗了两遍,也不焯水,热锅烧油,鹅肉下锅猛炒,将鹅皮炒的微干,再下酱油翻炒。
等酱油色挂在大鹅肉上以后,李云香又往锅里舀水,盖上锅盖,添两把柴火以后,李云香转身从南墙上摘下个小网兜,回到灶台前以后,从网兜里抓出两把土豆干放进一个小盆里。
然后,她拿暖瓶往盆中倒进开水。
在东北,小鸡得用蘑菇炖,大鹅就得用土豆干来炖,要不然的话,要放别的东西的话,哪怕是放新鲜土豆,那大鹅肉都腥。
大鹅下锅等水开,李云香在炖大鹅上方放屉帘,在屉帘上放盆蒸米饭。
当李云香又把锅盖盖上时,她家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声音传进屋里。
“妈,咱家院里咋有狗呢?咱家大鹅咋没了呢?是不让狗……啊?让你给炖了呀。”
“儿子!快来!”李云香看见来人,拽着他进屋,给他们引荐道:“这是我儿子陶飞。”
说完,李云香又对陶飞道:“儿子,这是你赵哥和你李哥。”
这陶飞今年十八岁,而李宝玉刚过完年十九,还比他大一岁,所以他得叫李宝玉一声哥呢。
赵军和李宝玉很有礼貌的起身,依次和陶飞握过手,三人上炕陪着老陶头子吃吃喝喝。
谈话间说起明天春猎的事,陶飞笑道:“赵哥、李哥,你俩来的太是时候了,我大爷今天让人把炮给拽出来了。”
一听有炮,李宝玉眼睛都放光了,只对赵军道:“这要使炮,大爪子也轰下来了吧。”
“这孩子……”老陶头在一旁笑道:“这啥年月了,哪还有大爪子了?”
“咋没有呢?”陶飞把身一转,望向陶福林,道:“小西山后边石砬子,前两天不说有个石虎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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