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块祖上传下来的镇纸,算是我姜氏传家之物,据说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一直都放在天子身边,近些年圣上龙体欠安,更是随身携带,我肯定偷不到。”
许不令听见这个,眉梢微微皱了下:
“不可能没人能近齐帝的身,身边的内官、宫女、嫔妃,你总有认识几个吧?”
姜凯稍微想了下:“嗯……宫人出入皇城,得过好几道门,偷了也拿不出来。你真要让人去偷的话,好像只能从太子姜笃身上下手。姜笃刚刚及冠,近日开始摄政,和圣上接触的时间比较多,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搞定太子了。”
胁迫一国太子偷东西,想想都知道是痴人说梦。
许不令觉得这法子行不通,不过来都来了,暂时也没其他门路,先看看情况也不是不行。
“你先安排人,去打探一下太子的动向。”
“好。”
姜凯认真点头,起身便往外走。
只是走出两步,见许不令没拦着,姜凯又停下了脚步,回头道:
“我走了?”
许不令挑了挑眉毛:
“你觉得呢?”
“……”
姜凯垂头丧气,又走了回来。
片刻后。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十来号护卫驾着马车折返,几个接了命令的亲信,散入城中各处,打听太子姜笃的消息。
春花堂内笙歌依旧,姜凯下楼来到大厅,当着满楼王公贵子的面,颇为放浪地勾住黑不溜秋歌姬的脖子:
“美人,陪本世子去后面乐呵乐呵。”
然后就在一片欲言又止的静默中,搂着诚惶诚恐的歌姬,去了春花堂后方。
满场宾客自然不敢打扰藩王之子的雅兴,连看姜凯不顺眼的左亲王世子姜瑞,都满眼敬佩地抬了抬手,目送姜凯消失在了廊道里。
姜凯离开喧嚣的大堂后,脸上的笑容变成了生无可恋,抬手轰走献殷勤的老鸨儿,走出了后门。
青楼后门是为不方便露面的达官显贵准备的,十分私密,出去就是四通八达的巷道,除了两个打手,看不到任何行人。
姜凯搂着歌姬走到僻静处后,对着羞羞答答的黑美人道:
“你直接去我府上待着,我出去办点事儿,若是有人询问的话,说不知道即可。”
歌姬听见这话,稍微有点失望,但也不敢回绝,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礼后,转身走向了城里。
姜凯看着黑珍珠十分夸张的下围渐行渐远,还有点舍不得,待人影走远后,才摊开手道:
“都按你说的办了,现在带我去哪儿?事先说好,我可不住破房子,不说安排姑娘伺候,被子好歹得有一床,一天至少要吃一顿饭,有酒水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许不令从巷道上落了下来,取出刚顺来的斗笠和披风丢给姜凯:
“只要听话,饿不死你,走吧。”
姜凯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反而没什么紧张,跟在许不令后面,还不时回头看看:
“其实把那黑姑娘带着也行,黑是黑了点,吹了灯应该也没啥区别,总比一个人被绑着挨饿受冻强。”
“你还真不挑食。”
“都成阶下囚了,我有的挑吗?”
……
一路瞎扯,许不令带着姜凯来到一间稍小的客栈内,开了个房间后,让姜凯进去。
姜凯扫视了下环境,倒还挺满意,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两句,就被许不令用布塞住了嘴,绑了个结结实实。
许不令拍了拍手掌,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转身走出房门。
跟了一路的小麻雀,此时从窗户飞进廊道里,在许不令身前悬停,小爪爪上不知从哪儿抓了两颗瓜子,想往许不令手上放。
许不令不解其意,摊开手掌接住瓜子,想尝尝味道,小麻雀却是急了,连忙站在了许不令手上,用鸟喙指向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