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屋里取出了油纸伞,关上了门。
两人一起穿过街坊,抵达皇城后,找到了进宫的松柏青,在松柏青的带领下,来到了太极宫侧面的游廊内。
时间尚早,巍峨的太极殿外还在布置着座椅御伞,殿前的白玉石广场一尘不染,周边摆放着刀枪剑戟,再往后是看台,几面龙旗插在看台围栏上,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文武官吏、王侯公卿皆有,但更多的是跟着父辈过来凑热闹的豪门贵子小姐,大部分人都没有座位只能站着。
徐丹青名气很大,属于名士之流,此时到了皇城中,也有不少喜欢文墨丹青的人过来客套。松玉芙跟着父亲和伯伯来到了坐满名士大儒的看台附近,探出围栏瞄了几眼,七位藩王世子到了六个,北齐使臣队伍就坐的方向,有个皇城携剑的年轻人,应该就是那北齐派来叫阵的左夜子。
离的比较远,松玉芙眯眼仔细打量,那年轻男子约莫不到二十岁,身穿黑袍面相阴柔,长的倒是一表人才,就是头发不是大玥这边常见的束发,而是扎发,披散下来仅以布绳绑起。
常言礼仪始于正衣冠,这个‘冠’指得便是发冠,北齐严格来说也是中原人,习俗和大玥完全一样。不过甲子前丢了中原被赶到漠北后,北齐男子便全部披头散发已示不忘耻辱,发誓不取回中原便不竖冠,甲子下来已经成了习惯。
松玉芙对武人不感兴趣,看了眼便把目光移到了太极殿左右,可惜并没有找到许不令的踪影,也知道悻悻然坐下,有些无聊的左顾右盼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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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隔壁,长乐宫内依旧一副人影萧条的模样,乌云遮蔽天空,让本就没几个人的宫城更冷清了,只有几个丫鬟偶尔走动。
许不令站在太后寝殿的游廊中,负手而立安静等待,因为今天参加宫中集会的缘故,穿的比较正式,白色金边世子袍,上面勾勒瑞兽,腰间悬挂玉佩,发冠之间插着金簪,配上冷峻脸庞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意思。
陆夫人对武人切磋不感兴趣,今天没有跟过来,依旧在家里和宁玉合絮絮叨叨。
想起这个,许不令便有些好笑。陆夫人一时兴起让宁玉合当他师父,结果回家后好像又有点后悔,可能是觉得太草率,硬把宁玉合叫去了萧家住几天,约莫就是考察的意思。
许不令还发愁怎么和宁玉合接触,结果倒好,回家后连宁玉合的面都见不着,估计没十天半个月,陆夫人是考察不完的。
许不令对此倒也没什么意见,不用和宁玉合接触还乐的清闲,当然没有主动去找的意思。
今日皇城设擂,太后待会也要过去观赏,前几天邀请了他,他自然早早就过来了,本以为能再和太后独处一会儿,却没想到旁边还有个电灯泡。
宫殿外的游廊中,萧庭萧大公子,一袭屎黄公子袍,手持白玉折扇,喋喋不休的絮叨:
“老许,你武艺还行,觉得今天谁胜算比较大?我押了唐九儿一千两银子买他输,这银子可都是姑姑的私房钱,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你安慰叔一下……”
许不令回过神来,偏头看了萧庭一眼,因为太后的关系,如今对萧庭礼貌了许多:
“左夜子师承北齐国师左清秋,左清秋的剑术造诣在北齐排前三甲,教出来的徒弟想来不差。唐九儿是唐家的门面,不过唐家剑的名号来路不正,实际底蕴远不如其他世家。我上次见过唐九儿,为人自负比较飘,相赢比较难,司徒琥羽要稳妥的多。”
萧庭顿时舒坦了,拍了拍胸口:“那就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许不令略微无奈:“大玥和北齐比武,你押大玥的人输,岂不是长他人志气?”
“诶~”萧庭摆了摆手,一副过来人的架势: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押大玥的人输,若是唐九儿赢了,赔了银子心里痛快,若是唐九儿输,心里不痛快但赚了银子,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卖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