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当时大吃一惊:“可他们都是我们大明的将士啊。”
赵兴冷峻道:“在他们逃跑的那一刻,他们就不是了。”然后还是和缓了一下:“这一仗关乎到天下军心士气,关乎到整个京畿地区的局势,我不得不冷下心肠,请秦夫人执行吧。”
看着赵兴决然的表情,想一想这其中天大的关系,秦夫人咬牙下令:“所有白杆兵的孩儿们,对溃兵大喊三声,命令他们反身杀敌,不返身杀回者,坚决给予阻杀。”
白杆兵五千将士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主将的命令,对着溃败下来的明军大吼三声,然后嘿地一声,将他们长长的白杆枪,斜指对面,形成了一道长枪的森林。
溃败的麻登云部哪里还顾得那么多,身后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虎狼,前面是自己的同伴,只要跑进同伴的大阵里,就有活的希望。所以他们一个个低着头,嘴里喊着没有任何意义,恐怖的嚎叫,继续向大阵冲来。
眼看着就要冲乱了自己的阵型,秦夫人大吼一声:“杀,杀死所有敢于冲阵的,不管他是溃兵还是敌人。”
白杆兵,是秦家的亲兵,平时唯自己的家主命令执行,而同时,他们是少数民族,更没有和汉人有同胞之情。面对这些溃败下来的明军,在他们的耳中,只有自家主人的命令。
随着一声闷吼,一杆杆长枪,如毒蛇闪电刺了出去,毫不留情的刺进了溃败明军的胸膛,将一个又一个明军溃败者,杀死在阵前。
上万个溃兵,正如同没头苍蝇一样的往自己的军阵里撞,然后他们听到了那三声怒吼警告。
但没有人去理会,他们的思想已经麻木,求生的**让他们再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但即便是有听到的,他们也充耳不闻。在他们的心中,一直认为,大家都是一脉,总会手下留情。带着这样的侥幸心理,他们依旧如潮水一般的冲了过来。而就在他们的身后,是女真八旗那100红甲和白甲兵,而在这些红甲兵和白甲兵的身后,是潮水一般涌过来的无数的女真八旗。
刺杀开始了,那些川军,面对自己的袍泽没有一丝的怜悯,他们就那样坚定而果决的,将一批又一批冲到阵前的溃兵,刺杀在自己的眼前。
惨叫哀嚎压过了溃败敌军的惊叫,当一个又一个同伴,被密不透风的长枪刺倒的时候,他们再一次被眼前必死的恐惧所震惊了。
无情的屠杀,让他们错乱的神经冷静了下来,理智再一次恢复。
这时候,麻登云总算是喘了一口气,然后骑在马上大呼:“溃退必死无疑,反身杀回或有希望。与其我们冤枉的被督战队杀死,羞辱了祖宗,不如我们反身杀回。即便战死,也能让祖宗光荣。”然后一转战马,对着自己身边的亲兵大呼:“杀奴啊——”第1个冲了回去。
亲兵是主将的附庸,主将做什么,他们必须为马首是瞻。主将杀回,他们也必须毫不犹豫的跟着冲上去,哪怕那里是刀山火海。
主将杀回,亲兵杀回,面对那冷漠的白杆兵,面对必死的结局,麻登云的嘶吼起到了作用。一个士兵猛然大吼:“回身杀奴而死,使得其所,还有抚恤养家,还不让祖宗蒙羞,同样是死,杀奴啊——”
一人大吼,百人响应,万人跟随,所有的溃兵一起高呼:“杀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