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办法,最粗略的估计,会让这个用晒盐法的盐湖,增产三倍,乃至更多。
不要跟我说什么大道理,利益,永远是刺激生产最决定的因素。
面对这种新鲜的方式,大家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似乎这有风险,哪里有原先的那种福利稳当?
赵兴一笑:“本官当然知道大家的担心,本官也不是一个做事武断的人。这样,明天,大家按照原先的规定,继续晒盐。然后呢,我按照我的办法,向大家收购,每石两百五十钱,大家自己干,我不逼迫鞭打。大家自己算一下自己的收入,如果有愿意执行我的方法的,到时候就执行我的方法。如果依旧想要原先的办法的,那么,我也继续用原先的办法来办,这样可好?”
这不是赵兴婆婆妈妈,是实际情况真的没有办法。
这一群盐丁与别处的盐丁不同,他们是享受了表面福利的,虽然为了这个表面的福利,其实他们付出的更多。但人就是这样,福利只能增加,绝对不能减少,一旦减少了,这群人就会掀翻桌子。而这群盐丁,是受过军事训练的,真的闹起来,可就不是掀翻桌子那么简单了,那就是暴乱。
一万全部是青壮而且还受过军事训练的青壮造反,那可比十万流民造反更难对付。赵兴可不想陷在这里耽搁功夫。自己还要拯救京畿,还要提高产量为自己输血呢,千万不能砸了这饭碗啊。
大刀阔斧一刀切的改革,赵兴不想那么做,改革的阵痛,赵兴感受最深。那是美其名曰的阵痛,其实是让人迷茫绝望的痛。当年,也不知道多少人,没有挺过去自杀或者铤而走险,不但打击了经济,更造成了一段时间社会的混乱,最终不得不用严打来解决。严打是什么,再说就多了。
赵兴不准备要这种阵痛,他现在需要的是和谐,整个西北都需要的是和谐而不是挑起阵痛。
天还没亮呢,盐丁们就习惯性的起来,然后开始纷纷急匆匆赶奔盐场。睡眼惺忪的赵兴起来,虽然没有表,但夏季的天亮的早,估计着,现在也就四点左右。
赵兴没有说什么,而是带着毛守义和亲卫,跟着盐工进了湖。
原先的行长里长,都被赵兴砍了脑袋,但下面的盐丁头目还在。头目为了在新的主子面前表现,更加倍的督促盐丁劳作。当太阳直接照到头顶的时候,头目们才允许盐丁歇晌。然后外面送来了吃食,大家按照十人一伍,围着饭桶吃饭。
赵兴上前看了下,大饼小米粥,管够。用勺子搅拌了下菜桶,有白油,也算不错。然后就背着手继续闲逛。
这期间有流水一样的情报送过来,赵兴一面审批,但眼睛耳朵依旧留心在盐丁的劳作上。
当天黑的时候,收工的哨子响起来了,大家上缴食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