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转过头,对着冲出草棚子的李三娃和张铁牛喊道:“你们两个人赶紧集结人马,跟着我过来,有大事发生,要是再慢一点恐怕不堪设想。”
李三娃和张铁牛不敢耽搁,急忙又跑了下去。
没多长时间,陈松就来到了管涌发生的地方。
陈松站在岸边举目凝望,确实看到了一个漩涡出现在河面上。
“恐怕真的是管涌!”陈松嘀咕了一声,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现在的管涌已经很大了,总有三四个脸盆那么大。
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只会越来越大。
“快赶紧看看大堤上有没有漏水的地方,如果有的话赶紧并报给我,快,速度一定要快!”扭过头去,看着已经赶过来的李三娃和张铁牛,焦急的大喊。
陈松知道处理管涌的办法,一共有三种:反滤围井、养水盆和滤水压浸台。
目前,最合适的办法只有这个滤水压浸台的办法。
“将城中运送过来的粮食全都搬过来,同时再赶紧装沙袋,记住,沙袋一定要装石头,如果没有石头,就装沙土,三五个麻袋套在一起装!”
陈松那近乎咆哮的声音在大堤岸上不断的响起。
一次又一次,几乎从来没有停止过。
天上的雨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看上去并不大,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这雨永远都只有这么大。
……
在朱元璋的安排之下,毛骧也进入了曲阜城。
衍圣公孔希学已经进入了孔家祖坟。
可悲伤似乎还没有从孔府当中离开,在前堂当中,孔讷坐在正位。
他的额头上绑着孝带,面容悲伤看上去似乎随时都有痛哭的架势。
孔府当中有权利的人也都坐在前堂当中,他们的表情大差不差,几乎都是一个样子,非常的悲伤。
孔希礼坐在一旁,也带着悲伤的表情。
只是他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孔讷,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毛骧被孔讷安排在他下首位置,看上去已经足够给毛骧面子。
“不知道衍圣公仙去的时候可有什么变化?”毛骧捏着下巴上的胡子,尽管他知道自己询问的这些话题,此刻并不算什么好事,可是自己前来的目的也要掂量清楚啊。
孔讷没有因为毛骧这番话而生气,解释道:“家父仙去之时,表情痛苦,满脸狰狞,他手捂着腹部在床上不停的打滚,我我我恨不得将父亲的痛苦继承过来。
痛在家父的身上,更痛在我的心里。我实在难受,我实在难受!”
孔讷不停的拍着椅子扶手,又哭了起来。
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流了下来,那样子谁看谁伤心。
“我再多问一句,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反应吗?”毛骧问道。
“除此之外,家父还吐了,吐了很多,他滴水未进,滴米未进,不停的呕吐……”
孔讷竭尽全力,将自己衍圣公孔希学往中毒那里引。
其实,衍圣公孔希学还真是这样死去的。
这一切,当然都是出自孔讷的手笔。
追杀陈松的那些人已经失败了,有些人逃了回来,这些人逃回来的那一刻,孔讷就知道此事已经彻底的打了水漂,所以就不得不实施第二个计划。
前堂当中的那些人也都跟着孔讷嚎啕大哭起来,孔讷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父亲好惨之类的话。
孔讷一边哭,一边偷偷的打量着毛骧,似乎想要从毛骧的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毛骧皱着眉头,心里不停的思考着。
在来的时候,蓝玉的那番话又出现在脑海中。
“唉,真是个苦差事啊。陛下在来的时候,说了要让我务必查明真相。蓝玉也要我务必查明真相,现在这些人又是这个样子,我真的头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