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目光一凛,瞪向钱阆。
此事陈松昨天晚上只和钱阆说过,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这些士绅这么快就知道了,和钱阆脱不了干系。
钱阆一脸无辜,他当然知道陈松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急忙朝着陈松跑来,凑到陈松旁边,小声念叨着:“大人听我解释啊,这事肯定不是我泄露出去的,我什么都没说!”
陈松瞪了一眼钱阆,头也不回的登上马车。
陈松可不相信这是和钱阆没关系,这不是秃子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其实,这事还真的不是钱阆泄露出去的。
开封府知府这个官职看上去很大,总管开封府一地事物,可再怎么说,钱阆不过干棍一个,他想要办事,必须依靠手下人。
而冯德良这些人在开封府盘踞已久,不敢说开封府衙门到处漏风,但也要往外面泄露不少消息。
钱阆一脸苦涩,看着坐进车厢的陈松,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话到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大人,有陈大人如此为国为民的官员,实乃开封府之地百姓的福气啊。”冯德良阴阳怪气的看着马车,大声的喊着。
马车以及护卫着陈松的队伍从冯德良的面前驶过,朝着远处而去。
看着离去的马车,冯德良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呵呵,好一个爱民如子的官员。只可惜,从古到今,突然暴毙的也不在少数。”冯德良的眼睛中多了不少凶光。
钱阆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啥,也不知道该说啥。
冯德良这些人知道陈松的行踪,可这不是他泄露出去的,也就是说,知府衙门中肯定有冯德良的眼线。
钱阆不是蠢货,当然能想明白这里面的一切,可是,想明白又有何用?
钱阆在朝中没有一丁点的背景,没有任何人护佑,而这个冯德良和当今韩国公李善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钱阆又能如何?
就算钱阆心有不满,又有何用?
陈松的背景也不容小觑,钱阆得罪不起。
钱阆就像是夹在风箱中的老鼠一样,里外受气。
冯德良看着呆在原地的钱阆,走了过去。
来到钱阆身边,冯德良一脸轻蔑的拍了拍钱阆的肩膀,“钱大人,我奉劝你一句,这趟浑水不是你能趟的,我要是你,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会躲在知府衙门中,哪里也不去!”
冯德良尽管这样对他,可钱阆也不得不赔上笑脸。
“冯先生,下官这就回去,这就回去。”钱阆头也不回的往衙门跑去。
陈松坐在马车中,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赶马车的李三娃愤愤不平,扭过头,冲着车厢喊道:“先生,我觉得,这事肯定是那个知府传出去的,你看那些士绅的脸,一个个的没安什么好心。
咱们这次治疫,首先要做的就是防着他们。要是被他们暗害,用疫病乱事,恐怕会出乱子的。”
跟了陈松这么久,李三娃的心思也活泛很多。
陈松掀开车帘子,说道:“那些士绅没安什么好心,那个知府,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坏心眼,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当然要防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