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布的第一次批量生产,也已经是去年的事儿了,所以哪怕是长安城里的贵妇,去年冬天也才第一次用上这些东西。
相对穷一点的妇人,用完后可以拆开把皮棉扔了、把两层棉布洗干净下月再用。顶级的家资巨亿的豪门小姐夫人,才能豪奢到把棉布层也一月一换甚至一天一换。
毕竟今年的棉布价格,还在五尺宽布每匹两三千钱的高位呢,需要一两年的普及才会跌下来。几十年后,或许最终跌到同面积普通绸缎的五分之一、蜀锦的十几分之一。
周樱听刘妙说自己运气好,不由掩口轻笑,耳语道:“姐姐想多了,哪里是运气好。我收拾行李那天就发现姐姐身子不适移动,所以跟夫君说了,又把启程的日子延后了两天。”
刘妙脸色一红,这才知道根本不是巧合,李素为了照顾她的身体,特地等她生理期结束了才出发,让数百人的护卫队都不明原因多等了两天。
当然了,对外的名义是“给大家多放假两天,多做准备,跟家人团聚践行”。
“对女子用心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其他志在天下的伟丈夫难以有的了,怕是那些粗人将军,对自己的妻子都没这么细心……”刘妙眼眶微微一红,幸好她定力已经不凡,扭过脸去,几秒钟内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不过周樱也算了解她了,转瞬而逝的感动,还是落在她眼中。她作为李素的妾侍,对于前些天游览华山时,那些不欺暗室、不愿意偷的事儿,多少也知道。
此刻,周樱不免顺水推舟,语速飞快地交代些悄悄话:“姐姐,有些秘闻,我本不该讲,也是些关于调养身子的。我原先也不知道,自从被夫君纳入侯府两年,才知道夫君有多疼人,多注意保护妻妾的身子。
他并不是不好色,但他也知道妇人产育过多,毕竟是伤身的,所以才颇有节制。哪怕只有妻妾两三人,每人每月也只宠幸两到四次,只在桃癸前后三五日,一个月下来,也不过十次八次。
剩下的时间,他宁可清心寡欲静修宁神,也不放纵。这不是他身子虚弱,其实他龙精虎猛着呢,保养得可好了。”
“你……你说这些作甚!”刘妙挣脱了两下,几乎要让周樱出去。
周樱知道这时候要快刀斩乱麻,趁着刘妙捂耳朵之前的犹豫,愈发加快语速:“我还是让姐姐心里有个准备,夫君之前在华山,并不是流水无情。许是他怜香惜玉,不忍伤你。他心中就算对一个女子真心爱慕,也绝不会冲动到没有跟对方相处生活个把月、摸清底细,就贸然妄为的……”
“这些你不用说了,出去,花月有意,山川有氛,自会……何必妄求。”刘妙生气地让周樱离开。
周樱已经通风报信完了,也不忸怩,起身离开。
“回来!”刘妙心惊肉跳地又喊住了对方。
周樱柔顺无言地回头坐下。
刘妙组织了一下语言,有些东西她真是哪怕跟爱人都说不出口,但在闺蜜面前反而可以稍稍污一下。
这也不奇怪,哪怕是后世,有些女人跟老公都说不出口的污言,在跟其他女性同伴一起的时候,反而能污出尺度。
刘妙咬了咬牙,纯粹低声问些技术型问题和历史问题:“你可知,原本太平岁月,宫中公主出嫁,还有试房的宫女。说是宫女先受些苦,让夫婿湿润了,公主便不会太过受伤疼痛……”
周樱咬着嘴唇没让自己觉得好笑,平复了一下情绪回答:“那虽然也有,不过恐怕效果不大。姐姐,我偷偷告诉你,那种湿润,须臾便干燥了,然后变得滞涩黏腻,后来的反而痛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