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营跟随刘备以来,只在绵竹之战中正面阵地战大破刘焉的中军,但还没打出任何漂亮的攻坚战过。
当年陷阵营唯一一次攻关战的机会,也是扮演了诱敌的角色,还面对剑门关那种险要,让人一点提不起强攻的兴趣。今天面对的这个关卡如此残破,正好拿来实现零的突破!
几分钟的仓促忙乱后,五千汉军集结了千张强弩,有些还爬上了两侧山坡密林中,找到一个可以把弩箭射上关墙的位置。为的就是把尽可能多的弩兵,安排到距离关墙一百五十步之内的区域,形成集火的火力密度。
弓弩密集压制的同时,陷阵营已经整装待命发起了冲锋。
因为关墙塌陷很严重,他们连飞梯都不用,直接从崩落的土堆往上冲。
“放箭!快放箭啊!”守关主将、建宁都尉蔡飞因为怕被流石砸死,这几天平时都躲在关后数百步的一处副营内了。是听说了关上放哨的士兵火速通报汉军发起冲锋时,他才急吼吼带队赶来上墙的,见到危急之状,手忙脚乱地吩咐部署抵抗。
南蛮边郡缺乏强弩,用的普遍都是弓箭,甚至连造弓的材质都不如北方的秦弓,居然还有用竹片作为弓身的。
但与此同时,南蛮弓的杀伤力其实并不弱,主要是这儿稀奇古怪的植物比较多,箭毒木之类见血封喉的东西就是东南亚热带雨林特产。建宁郡兵们久在边地,也学会了给箭矢淬毒,所以也就不指望箭矢多强劲锋利、入肉多深了。
可惜的是,这种“轻物理杀伤、重魔法杀伤”的弓箭,在第一次面对陷阵营的冲锋时,却彻底哑火了。
高顺的陷阵营,以及关羽这次部队中那些预配了铁甲的“准陷阵营”(要看战斗表现够好才会正式选拔入陷阵营),全都是铁罐头一样,轻弓软箭连皮都擦不破,淬毒也就无从发挥作用。
好多建宁郡兵弓箭手对着那个冲上缺口的土堆抵近了射击,距离绝对不到二十步,但照样每一箭都弹开了,唯有极少数刚好射中面门、右手手背(左手持盾,右手拿兵器,所以左手手背不可能被射中)的毒箭,才起到了杀伤效果。
但毒发毕竟需要时间,就算是“见血封喉”,也只是说此人必死无疑,但不可能几十秒内就死,所以那些个别手背中箭的陷阵营士兵也不会立刻倒毙挡住后面同伴的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危险,依然大吼冲杀,最后几十秒甚至几分钟足够砍杀好几个敌兵了。
以至于那些中了毒箭的陷阵营士兵,往往最后也不是真的毒发身亡,而是大呼酣战了一两分钟后,刚刚觉得奇怪浑身无力麻痹、就因为手脚不听使唤被郡兵用武器砍杀,但死前早就换了个够本。
“疯子!这些铁甲兵都是疯子!你们都给我顶住!”眼看着缺口处好几十个己方士兵被犀利的斩马剑或斩首、或臂膀被齐肩削落、或直接腰斩,都尉蔡飞都吓得不轻。
他知道这道关墙已经不重要了,必须留住有用之身继续防守后续的山道层层设防,所以非常果断地转身就跑。
更多的陷阵营士卒在跃上城头后就立刻弃盾,改为双手持斩马剑挥舞砍杀,大开大阖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当超过五十个陷阵营士兵站稳脚跟时,他们就只需要沿着关墙顶端横向平推就行了。
整条墙上的建宁郡兵人数虽然还有近千人,墙角下还有上千预备队,但已经扭转不了墙顶的战局。
“都尉都跑了,我们也快跑吧!这儿地势太狭窄,我们人多也施展不开不要白白送死了!”一些想要保存自己嫡系屯队的屯将们,连忙见机行事开小差,反正蔡飞也跑了,不会有军法官处罚逃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