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崇拜,会有一些自己的质疑和想法。下到基层的半年时间里,见了太多断腕后的疼痛,也可以说是后遗症,看问题就不会那么偏执了,就不会一味地去指责什么了,一架高速运转的机器,突然遭遇急刹车后,后果可想而知,不是整部机器报废零件飞满地,就是机器遭到损坏难以修补,难道就没有两全的办法吗?可不可以不要刹车那么急,可不可以采取刮骨疗毒的方法,而不是齐齐地把手腕切掉……半年多的基层实践,让我有了这些疑问?”
荆涛忽然不知说什么好了,也许,这才是真实的郑玉德,这才是真实的市委书记的所思所想,而不是高高在上、机械地执行命令。
“也许……”荆涛思忖了一下说道:“也许不切手腕可能整只手臂都保不住了吧——”
“你说的也对,如果早点刮骨疗毒防止病毒蔓延,肯定能保住这条手腕,唉——”郑玉德又叹了口气:“我们的工作啊,向来就是一抓就死,一放就乱,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探讨不出一条既不死也不乱的路子呢——”
不知为什么,荆涛的心也跟着郑玉德沉了起来。
“呵呵——”郑玉德忽然无奈地笑了两声,说道:“也可能是我杞人忧天胡言乱语了。”
“也许……病情发展到一定阶段后才发现,这个时候不断手腕不行了吧,就跟人得了绝症化疗一样。”
郑玉德看着他,欣赏地说道:“你说的没错,要保命,必须化疗,哪怕化疗在杀死坏细胞的同时也会杀死好细胞,这就是阵痛,就是社会进行到一个时期所必须经受的阵痛,甚至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一样,不管是国家还是个人,整体还是局部,只要有命在,就有生机,如同你们媒体改革,不改,就会慢慢萎缩,直至消亡,改了就会有生还的希望,但也会触到某些人的切身利益。”
话题转折的也太快了吧,以至于荆涛的思路一时半会都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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