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还是让攸感觉好了不少。
虽然没多久,老人也最终病死了。
想来,那时候的行为,也是向亲近之人一种有些撒娇的举动吧。
在那个环境里长大的孩子,每天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像平常人家的小孩子一样撒娇任性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说到底,他们也是人,有自己复杂的感情,不对谁诉说的话,会压抑到疯掉的。
绪姐也是这样吧?
好不容易有了可以信任的人,却又要这样失去,可就算再为朋友的离去而感到委屈或愤怒,感到寂寞,也再无人能够诉说,与不相干的人说了反倒显得自己软弱,把这种感情通过发脾气来发泄出来也只会降低外界对自己的评价,影响工作,许多感情便只好一个人压抑在心里。
但是,如果是在他面前的话,这个对他说出“依靠我也没关系”的人,是不是多少也可以放松一点呢?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接过黒沼绪的药瓶放在桌子上,动作轻柔地开始给她缠绷带。
黒沼绪沉默的看着他,没有像刚刚那样踢他出去。
“绪姐。”
“嗯。”
“生气也没关系的。”
“我已经”
“压抑下去了,暂时,但那种感情是不会消失的。”攸轻轻打了个结,没有抬头:“如果想哭的话,我可以回避。”
黒沼绪看他一眼,良久,她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肩。”
攸顺从地坐到她身边,刚坐下,肩头便是一重。
“我竟然也变成绷带浪费装置了。”
“嗯。”
“而且还需要一个小鬼安慰,丢人。”
“嗯。”
“你肩好窄,多吃点儿吧。”
“好。”
“尤加利真讨厌,抛下我还要我处理他们的破事儿。”
“嗯。”
“下次见面要教训他们才行。”
“嗯。”
她用着陈述性的语气,一句一句的说着,攸便不厌其烦地回应,她的声音那么冷静,都没带哭腔,却不知不觉间将攸的肩头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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