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你说甚?!”
“薛礼,你又不是师兄,你有何资格辱骂我们为蠢才?!”
“不要以为去长安呆了几天就敢把尾巴往天上翘!”
“就是,若是我陈元清如你一般跟在师兄左右,未必比你差!”
一直面带冷笑的薛仁贵听到这句话,讥讽道:
“那你怎么不去?机会就摆在你跟前,你自己不把握,一口一个如果,这话将来留到在田地里给自己孙儿吹嘘吧,就说你陈元清当年若是跟着师兄去了长安会如何如何云云,吹牛么,谁不会?”
陈元清听罢脸色顿时一僵,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来辩驳薛仁贵。
这时朱君若也怼上了薛仁贵,好歹这些年替人看坟算命,嘴皮子也练利索了,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闷葫芦了:
“薛仁贵,长安乃是一座名利场,就凭你这两下,若无师兄照料如何能在长安立足?他们我不知道,但我朱君若是不愿意给师兄添麻烦,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老子一猜就知道你一定给师兄添了不少麻烦,你那婆娘不也是师兄给你说的媒么?你有几斤几两难道我还不清楚?”
薛仁贵听罢强忍着上前抽他的冲动,回头看了一眼敬玄的脸色,见他并无异常,这才跳上桌子指着朱君若呵斥道:
“是,我薛仁贵的确道行浅薄,可既然我薛仁贵有幸认识了这么一位本领高强的师兄,那是我薛仁贵命好,我为何不跟着他混?总比你在这穷乡僻壤赚死人钱要强吧?!你不是喜欢给人算命么?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你都要错过,小心老天爷看不下去降下一道雷劈死你狗日的!”
朱君若被他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呢,既然有大靠山,为啥不去搏一个富贵呢,横竖都有师兄兜着,这薛仁贵仗着有两膀子力气,据说都要去吃官粮了,我朱君若难道还不如他?
想到这里,朱君若忽然面朝沉默不语的敬玄,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师兄,若是师兄不嫌弃我朱君若是个累赘,师弟就跟你一起回长安!”
敬玄惊讶的看了薛仁贵一眼,今日的薛仁贵倒是让自己有些刮目相看,平时莽莽撞撞的,没想到还能说出这样一番通俗易懂的道理来,于是扭头笑着对众人说道:
“像八师弟这种累赘,师兄希望越多越好。”
看见自己三言两语便说服了一个,薛仁贵气焰更加嚣张,站在桌子上张牙舞爪,连比带划的指着众人说道:
“你们不就是担心家里没人照顾么?也不看看师兄在长安有多少产业,只要过去了,随随便便就能过上比现在好很多的日子,你们知道户县的那些百姓一日做工能有多少工钱吗?”
薛仁贵说到这里,又冲众人比了比手指:
“一天十好几文,不比种地强?再说了,你们去了长安,难道师兄会让你们做工?别逗了,就你们这小胳膊小腿的,人家工地上的管事还不一定要呢,师兄是想让你们一施胸中抱负,知道吗?”
“可我没有抱负啊?”
那位名叫邱璎珞的圆脸少女小声的回了一句,一时间竟让薛仁贵变得语塞,过了好半天薛仁贵才涨着通红的脸抗辩道:
“那就嫁个好人家!六师姐你好好的一身学问嫁给农家小子干什么?还有沈师姐,亏你也看得上张瘸子家的小子,等到了长安,师兄说不定能给你觅上一位王侯将相家的夫郎,到那时候你爹还不得高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