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吧!莫说你家少爷只是个县伯,哪怕是侯爷,公爷,也绝计不可能将渼陂湖划为自己的私产,我劝你多读写书,免得将来又闹笑话给你家少爷招来麻烦!”
单如意难得碰上一个可以回怼青花的机会,哪里肯错过,正准备继续穷追猛打的时候,没想到敬玄下一句顿时让她傻了眼:
“不错,渼陂湖的确不是本县伯的,可渼陂湖周围所有的地都是本县伯的,虽然无法用来耕地,可若是修一堵围墙把渼陂湖围起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觉得渼陂湖是不是本县伯的,或者说朝廷承不承认渼陂湖是本县伯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单如意嘴巴张得能塞进一只拳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指着面带微笑的敬玄结结巴巴的问道:
“可…可那些百姓呢?你总不能…总不能剥夺他们的生计吧!”
这回轮到青花得意忘形了:
“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少爷早就花钱买下了他们所有的家当,还是按人头算钱的,这可是清清楚楚写在县衙文书上头的,既然收了钱,还想着回来打渔?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青花说的不错,本县伯当初跟户县县衙厘定了条款,包圆了渼陂湖周围一圈即将被洪水淹没的地块,而这些地块上的一应大小建筑都按实际居住的人头计算,换句话说,这是本县伯大发善心在弥补当初灾民们的损失,如果没有本县伯的这项善举,户县不知还会滋生多少流民饥民呢,这里头有个说法,叫做拆迁补偿,单小姐不妨了解一下?”
敬玄说完得意的放声大笑,再配以他站在船头那副嚣张的模样,还真有一丝丝暴发户的气息。
单如意被他主仆二人说得哑口无言,沉默了半天,才闷声回嘴道:
“朝廷…会允许你这么做?”
敬玄转过头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撇撇嘴说道:
“为什么不允许呢?反正现在渼陂湖又没有百姓打渔了,趁着冬歇,本县伯再把围墙给砌起来,在自家地头上修围墙总不犯法吧?是,渼陂湖当然不是本县伯的,可要去渼陂湖总得跟本县伯的地头上过路吧?本县伯收点过路费也不算啥吧?但如果谁要是能直接越过本县伯的地头直接飞进去,那也成啊,谁有那本事的话,本县伯即使不要这钱又何妨?”
薛仁贵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已经被自家师兄一席话给听呆了,师兄这简直太无耻…哦不…太英明了,这以后得多跟他学学啊…
“可百姓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手段,御史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单如意强自争辩道。
“可我给了钱啊?要不你让他们把钱还我?”
敬玄笑得十分猥琐,已经到手的拆迁款,百姓会再舍得拿出来?说不定有些败家的早就花光了!
十几二十贯的,对敬玄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可对那些以打渔为生的百姓来说毕竟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谁会把到嘴的肉再给吐出来?
而且自己当初为了凑齐这笔拆迁款,又是变卖家当又是敲诈勒索的,即便百姓们愿意吐出来,也要看自己这个地主愿不愿意要呢!
这下单如意彻底没话说了,如果按照敬玄的这套理论,那这渼陂湖即便名义上不是他的,那私底下也是他的,再联想到他跟皇帝,大臣们的关系,估计还真的没人说什么。
当然,敬玄也知道凡事不可能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进行,万一真有百姓写什么万民血书去告状,那到时候即便不占理,朝廷也要考虑百姓情绪,而下旨查办自己这个乡绅恶霸。
所以,敬玄打算再雇佣当初那群渔民为自己做工,毕竟这么大一片地,开发起来一定需要非常多的人力。
罢了罢了…
那就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吧…
带着一群属下,先是沿着渼陂湖东岸乘舟转了一圈,然后来到了湖中间的几处小岛,分别实地登陆看了看。
用力踩了踩脚下的沙洲,敬玄对渼陂湖这些小岛的地质感到十分满意,回头对正拿笔做记录的郑娘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