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打定了主意,缠定了武馨安,于是徐三小姐便派了家人,每日蹲守在武府门前,就等着武馨安现身。
武馨安是万万没想到遇上了个牛皮糖,这是把自己给粘上了。
后头几日她都是老实呆在家中练拳写字,只每三日郝远明上门为她教授功课一次,武馨安于学文一途上头无甚天赋,左右学写字,不过就是死记硬背,多用些苦功就是了!
郝远明对自家这学生倒也算得满意,总归还是乖巧听话,只她这字儿却是让人有些头疼,他看着学生交上来的大字不由是眉头紧皱,对着那桂花糕一般大小的字儿叹气道,
“你说你,练拳时手上力气那么大,六十斤的石锁你都能轻轻举起,为何偏偏这小小的一只笔,你就拿它没法子,你这字儿倒也是端正,便不能写小一些吗?”
这稚龄学童练字是要练大字,那是要学笔划构架,可待到后头练熟了,便要往小里走,时下女子还练那簪花小楷,讲究多力丰筋,求得是风骨,要硬瘦为美,似自家学生这种,如此粗壮肥硕的笔法,可称为“肉猪”中的肉猪了!
武馨安也是一脸的无奈,
“先生,不是我不想写小些,可一下笔便成这样了!”
她也算是十分努力了,只可惜这一双手不听使唤,初时还能轻控制力道,一点点的用力,待到后头力道控不住了,是一笔比一笔粗壮,字儿便越写越大了!
“唉!”
郝先生叹气道,
“罢了,慢慢练吧!”
总归也不指望她成个甚么才女,更不用说去科考,别的不说,光是她这字儿只怕入了考场,文章好不好且不说,只怕这字儿一多了,那纸就不够用了!
武馨安这厢将练字的时间又多加了一个时辰,却是如此这般又过了一月,终是收到了苗师傅从杭州写来的信,说是已登上前往南京的商船,不久便要回转南京了!
武馨安接信大喜,算着日子便派了钱枫往码头打听,见有商船便过去询问,果然打听到三日后二人搭乘的商船便会到南京,武馨安瞅准了日子一大早出门出去码头接人,她一出门,那头魏国公府的人立时便回去报给了三小姐。
武馨安到了码头,知晓这商船也是没个准数,不知是几时到,便索性在那近码头的酒楼上寻了一处位儿,在这里坐着等人,那头三小姐得了讯便急急忙忙过来了,果然在酒楼上堵着了武馨安,
“武馨安,你果然在这里!”
武馨安一见徐三小姐便是额头上青筋一抽,当下二话不说,
“小二,给我上两坛烧刀子!”
小二的闻言果然抱了两坛上来,徐三小姐见状脸都绿了,
“武馨安,你能不能换一个规矩?”
“不能!”
武馨安冷着脸半分不肯退让,徐三小姐恼道,
“我堂伯父可是魏国公,你便一点儿不怕么?”
武馨安冷冷应道,
“即是三小姐要抬出魏国公府的名头来,那便回去寻家里的护院侍卫去,又何必来寻我?”
徐三小姐闻言立时泄了气,家里那些护院侍卫若是真肯同自己动手,她又何必这样四处拜师,求人与自己切磋,想了想一咬牙,
“拿碗来!”
这一回她那酒量自然仍不顶事儿,只一碗便又醉了,又被随行的丫头扶了回去,知袅见了有些不忍,
“大小姐,您便同三小姐过上两招,打得她服了便不来寻您了,又何必使这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