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闻听却是脸上神色一肃,想了想摇头道,
“金叔,不瞒您说,前头你们师兄弟说话,我在外头也是偷听了不少,我知晓您与您那师弟有些罅隙的,我练武求的是强身健体,又不是要练成武林高手,若只是扎个针,用些药倒也罢了,如今听您说的这般要紧,若是因着我令得你要勉强自己,去答应他的要求,那……这事儿还是免了吧!”
金大夫与自己乃是君子之交,无亲无故的,怎得因为自己让人家受累,看那师弟的样儿分明是要让金大夫去做一件十分紧要的事情,若是有危险,岂不是自己害了金大夫!
金大夫闻言一愣,看着她沉默半晌,突然哈哈一笑指了武馨安道,
“呸,你这臭丫头,我不过吹些牛皮来唬一唬你,你还当真了……”
说罢目光一转投向院外黑漆漆的天空,
“丫头,我已决意跟着我师弟去京城了,你若是不想扎针,我也不勉强,不过……过了这个村便没这个店儿了,你以后武学上想要顶峰造极,只怕是千难万难,你当真不想受针么?”
武馨安听了大为惊诧,
“金叔,您当真要去京城?不说是……有师父遗命不得入官门么?”
金大夫收回目光,瞪她一眼,
“臭丫头,我的事儿要你来管,你还是乖乖进去受针吧,别以为你是占了便宜,我那师弟如今有暗疾在身,又多年未曾用天罡一百零八针了,若是他一个失手,你说不得便会落个残疾,这可是祸福难料之事啊!”
他虽说这样说,这目光中的殷切是骗不了人的,武馨安知他决不会害自己,立在那处仔细想了想道,
“无妨,我不信他,我信金叔,金叔即是敢让我去受针,必是有成算的!”
金大夫深深看了她一眼,
“进去吧!”
武馨安点头,上了台阶推开门进去,见得那屋中一灯如豆,屋当中除却一张木板床,便只得一盏油灯,又有那金大夫的师弟刘重九,正盘腿端坐在一旁,却是双眼紧闭,
“刘叔!”
武馨安进去行礼,刘重九点了点头,对她一指旁边的屏风道,
“去后头把衣服脱了!”
武馨安愣了愣脚下未动,刘重九道,
“小丫头,你放心!我会一直紧闭双眼,施针时亦会吹熄油灯,你的年纪已是能做我孙女了,倒也不用顾着男女大防!”
武馨安点头,进去屏风后脱光了衣裳,出来时外头已是漆黑一片了,
“丫头,到这里来躺下!”
刘重九的说话声在室内响起,武馨安摸着黑过去,摸到了床板,便过去躺下来,忍不住好奇问道,
“刘叔,这黑灯瞎火的您能看见施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