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妮翻了个白眼,“还是怕死”。
道一叹了口气,自从这丫头能麻利的说话开始,斗嘴就从没赢过她,真是天生的克星啊。
“你其实没有这个责任和义务”。
“我知道”。
“你还小,又从小在山里长大,关于生死,你还不明白其中的真谛”。
“我不需要明白”。
“只要你不卷进来,你大可以像其他姑娘那样幸福安稳的过一辈子”。
“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道一满脸的无奈,略带乞求的说道“只要你答应远离陆山民,爷爷拼着这把老骨头替你下山”。说完一脸期望的看着小妮子。
刘妮转头看着道一,脸上泛起了甜甜的笑容,这么多年,这种笑容只会出现在面对陆山民的时候。
道一发现小妮子真的长大了,那个流着鼻涕的羊角辫女孩儿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这么俊俏的女孩儿,本该有着天真烂漫的爱情,本该有着幸福的家庭,本该有着安稳的一生。
“爷爷,谢谢你,有些事情你替不了我”。
道一悲喜交加,喜的是刘妮从来就是叫自己道一爷爷,这是第一次叫叫自己爷爷,悲的是,正如他所料,他无法劝动小妮子。
“爷爷就你这么个孙女儿”。
刘妮浅浅的一笑,正如那初春待放的羞花,“小妮子也只有这么个山民哥”。
“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陆山民莫名其妙的看着左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左丘指着陆山民的鼻子大声说道“你懂不懂规矩,黄亮对你已经毫无威胁,你为什么要举报他”
陆山民眉头皱了一下,“为什么,这不很明显吗,他是坏官,人人得而诛之”。
左丘像看白痴一样瞪着陆山民,“胡闹,你这是在树敌”。
陆山民依然不解的问道“树什么敌,黄亮很快就会被双规,得罪了他又有什么关系”。
“幼稚”,左丘狠狠的说道“你得罪的不是一个黄亮,是一群黄亮那样的人,你还打算安安稳稳的掌控三家酒吧不,你上次说你打算成立公司,以后会接触很多政府的人,你就打算用这种方式和人打交道,当人人都知道你陆山民是这样一个背后捅刀子的人,谁还敢跟你打交道”。
陆山民不服的说道“我合理合法的经营,又没打算求他们开后门儿,我干嘛要讨好他们”。
“愚蠢”,左丘再次提高声音,“合理合法,民生西路这几家酒吧全都得关门,好多小规模纳税人都要倒闭,哪家公司没有几笔假账,哪家公司没有偷漏过一点税,你以为政府那帮人是傻子吗都不知道这些吗只是考虑到经济社会的稳定和发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要是斗硬来查,有多少公司经得起查”。
陆山民不满的看着左丘,“那就任由黄亮那样的蛀虫存在”
左丘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你的所作所为,对于政府里面的正人君子来说到无所谓,但是黄亮那样的蛀虫不止一个,得罪了这群小人,本可以闭眼不看的,就有可能偏要睁眼来盯你,遇到这样的人,本可以一个红包就可以解决的小事情,以后这群人谁还敢收你的钱,不敢收,他们心里不恨你吗,一记恨上你,还不得给你上纲上线吗”
陆山民不以为然,愤然的说道“我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山里人都知道,当官的就是要为老百姓着想,黄亮那样的人,我们山里人三岁小孩儿都知道不能放过”。
“胡扯”,左丘声音再一次提高,“你这个山野村夫就该呆在山里,那些带着你这样想法来到东海的山里人,早他娘的被吃得骨头都不剩,这里是东海,不是你老家的山沟沟”。
陆山民冷冷的看着左丘,“你的意思是让我向这些贪官污吏低头”
左丘愤然道“韩信桑能承受胯下之辱,你这算哪门子低头”。
陆山民豁然起身,怒气冲冲的说道“荒谬,你这是诡辩,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韩信那是忍辱负重,你这种想法就是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