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摇了摇头,“这么高深的书我恐怕看不懂,我手上还有些书没看完”。
胡惟庸拿起两本书,无奈的笑了笑,“其实我只是个高中毕业生,但我爱好读书,或者说仰慕读书人的风范,所以开始走在了读书的路上,这些年也渐渐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读书人”。
说着拍了拍手上的两本书,“前不久有个远房亲戚来家里做客,他是个教授,我把他带进了这间书房,你猜他怎么说”
陆山民摇了摇头。
胡惟庸苦笑了一下,“他当时指着我手里的这两本书说,真正的读书人根本就不会看这样的书”。
陆山民眉头紧皱,惊讶的看着胡惟庸,“还有这个说法”
胡惟庸随手把两本书扔进了垃圾桶。
陆山民不解的看着胡惟庸,“这是为什么”
胡惟庸笑了笑,“一辈子想成为读书人,到头来只不过是个笑话,这就像王大虎削尖脑袋想成为东海人是个笑话一样,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读书人,就像王大虎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东海人一样”。
陆山民茫然的看着胡惟庸,不过他这句话倒是让他能产生共鸣,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是读书人,什么是东海人。不过不一样的是,他根本就没花心思去想,只是一步步去做眼前该做的事而已。
“山民,我自小在东海长大,虽然离那些真正的上层人士还很远,但三教九流也见得不少,特别是你这样的外来人见得更多。你不要觉得王大虎那样的人少,其实多了去,只是他胆子更大而已,他们自卑同时也很自大,他们不服,觉得社会对他们不公,一门心思出人头地甚至不择手段,但大多数人的下场都很惨。反而是你这样的外来人,我几乎没见过,你跟别人不一样。我真的很好奇,你以后会走到哪一步”。
你跟别人不一样,这句话陆山民听不少人说过,现在又多了一个胡惟庸。不过陆山民依然没有发现自己跟其他有什么不一样。
在马嘴村,陆家本来就是外来户,方圆百里没有一个亲戚,关系最近的也就小妮子和大黑头两个邻居,自然从来就没有拜年这个说法。陆山民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左丘说城里跟山里不一样,山里人住得近,但是哪怕一辈子不打交到影响也不大。城里人虽然住得远,失了礼数就会寸步难行。
胡惟庸的家并没有陆山民想象的那么大那么豪华,普通的三居室,古朴典雅的装修,看地板砖的颜色,估计已经有些年成。
胡惟庸的老婆也并非想象中那样穿金戴银。不施脂粉,穿着朴素,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妇女。不过很热情,就跟山里的大妈一样。见陆山民前来,赶紧笑脸盈盈的拿拖鞋,一边接过陆山民手里的东西,一边笑着说,“小伙子来就行了,拿什么东西”。她的笑容很真诚,不像是礼节性的客气话。
胡惟庸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腰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把大葱,陆山民一下没有认得出来。
可能是因为他儿子醒过来的原因,胡惟庸精神好了很多,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不过白了的头发并没有能变得回去。
“山民来了,先坐会儿,我待会儿给你做几道我的拿手菜”。
陆山民笑着点了点头,“胡总,麻烦你了”。
胡惟庸老婆瞪了胡惟庸一眼,笑着对陆山民说道“什么胡总,家里叫叔叔就行”。
胡惟庸赶紧附和道,“对,叫叔叔才亲切”。
胡惟庸老婆向胡惟庸摆了摆手,“快去去,锅里的水都烧开了”。
“哎哟,差点忘了”,胡惟庸赶紧转身跑进厨房。
陆山民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切,有些缓不过神来,在外面威风凛凛,智计超群,能够把王大虎逼死的狠人,在家里竟然是个和善的家庭煮夫。
胡惟庸老婆把洗净切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