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林摇了摇头,“没有”。
“嘶,难道只是巧合”。胡惟庸站起身来,背着双手,满脸狐疑。
又问道,“高俊峰那里怎么样”
“嘿嘿,那个老色鬼,最近又换了一个妞儿,并且还玩儿出火来,这两天正和老婆闹离婚分家产呢。”
胡惟庸眉头皱得更深,“不应该啊,这个唯利是图的家伙也会动真感情”。
阳林嘿嘿一笑,“谁知道呢,说不定他骨子里还留着一份青春的悸动呢”。
胡惟庸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枯木逢春始终都是枯木,不正常啊”。
胡惟庸踱着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一个可以说是巧合,两个巧合巧合的遇到一起,也太巧合了吧”。
作为胡惟庸多年的司机兼保镖,阳林是胡惟庸最亲近的人,说话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胡总,这有什么巧合的,李川本来就是个赌鬼,长期和不同的人打麻将,高俊峰身边换的金丝雀也不是一只两只了,你最近是不是过于紧张了”。
胡惟庸摇了摇头,“商场如战场,别小看王大虎这个泥腿子”。
阳林皱了皱眉头,“那要不要再派些人盯着王大虎”
胡惟庸摇了摇头,“不用了,蓝筹酒吧的暗线到目前都没发现任何异样,估计王大虎已经有所察觉,盯他也没用”。
“那李川和高俊峰那里还跟不跟”
胡惟庸沉思了半天,淡淡道“也别跟了,如果真是王大虎做的局,再跟下去恐怕会打草惊蛇”。
“那我什么什么都不做吗”
胡惟庸呵呵一笑,眼睛闪出一股精光,“下午跟我去见个人”。
昨晚左丘的话一直萦绕在心中,久久不散。作为一个猎人,杀生无数,他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之人,只是从小爷爷讲的道理中,没有一个道理告诉他要置人于死地,也从没有遇到过非置人于死地不可的境地。老神棍一天到晚疯疯癫癫,陆山民从没有把他的话当做一回事儿,现在想来,或许真如他所说,山里人性子像松树,笔直通透,山外人心万条线,搅乱如麻。好人和坏人的标准,或许从来都不存在。
桌子上放着马嘴村的一封来信,信封的字歪歪扭扭,毫无美感可言。这是小妮子写来的信,这已经是她来的第二封信。陆山民心里闪过一丝不安的情绪,小妮子自小就不爱写字,小学作文半天也挤不出几句话来。爷爷天天练字,自己到东海,肯定有很多道理和嘱咐要对自己讲,除了第一封信,这两封都是小妮子写的,爷爷自己为什么不给自己写信呢。
陆山民缓缓打开信,小妮子的字的确不敢恭维,但看得出她写得很认真,一笔一划都很用力,尽量把横竖都写得笔直。
“山民哥,你在东海还好吗山里还是老样子,不过人越来越少了。上个月西山头的李大爷去了,他两个儿子都在外地打工,没来得及回来,村委会和周围的邻居凑份子给他办了丧事,道一爷爷去做的法事,不过没收到钱,李大发村长说做法事的钱就当道一爷爷凑份子的钱。道一爷爷当场就大哭大闹,比哭丧的人哭的还凶。最后把办丧事剩下的所有酒都搬回了家,说是抵做法事的钱。哎,真是丢人现眼”。
陆山民的咧嘴呵呵傻笑,老神棍还是一贯的不要脸。
“东山头的张大叔这段时间见人就躲,因为张嘎子辍学了,自从白灵考上大学,村里有孩子的人家都憋着股劲儿想像白富贵家那样风光一把,张大叔以前天天逢人就吹嘘他家张嘎子学习有多好,会是下一个白灵,哎,可惜现在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张嘎子辍学后和李二娃等村里几个一般大的孩子去了广州,听说那边有很多工厂,一个月能挣好几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