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满脸通红,“山民哥,你说什么呢,他还不是我男朋友”。
看着一脸娇羞的阮玉,陆山民呵呵一笑,“他邀请你看电影了”
阮玉点了点头。
“答应了”
“还没”。
“喜欢他吗”
“他对我很好”。
“那就答应吧”。
阮玉返回海东来身边之后,海东来朝陆山民投来感激的目光。
陆山民笑了笑,想起在玫瑰酒吧保安经理办公室,唐飞对自己说的一番话。他说阮玉不仅仅是为了挣生活费才到的酒吧上班,更多的是为了虚荣和金钱。那个时候陆山民是不相信的,后来阮玉从海东来那里挣足了好几万块钱,自己更是两次劝她挣够了钱就安心回学校学习,但她依然呆在玫瑰酒吧。陆山民才相信了唐飞的话。不过陆山民与唐飞的看法不一样,在唐飞眼中,追名逐利爱慕虚荣是人性的黑暗,人人都有着黑暗的一面。在陆山民看来,这不过是人追求更好生活的本能,只要坚守住底线,就无所谓对错。就像爷爷写给自己的那副字,世事不分黑白,黑白只在人心。
自从王大虎独霸民生西路安保工作之后,李川就一直像吃了只死苍蝇一样难受。虽然胡惟庸计划扶持陆山民与之抗衡,但计划实施了也有一段时间,一直看不到什么实际的效果。他没有胡惟庸那么好的耐心,但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得心烦意乱的干着急,每逢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一样东西能很快转移他的注意力,那就是打麻将。李川这人没有什么其他爱好,唯独爱好打两张麻将牌。
最近几天,朋友介绍了一个新的牌友,据说是来内地搞开发的港商,抄着一口叽哩哇啦的广东话,穿着一身国际名牌的服饰,戴着一块江诗丹顿马耳他系列手表。就他那一身穿戴也得值上千万。李川本来没有底气与这样的大款玩儿,刚开始的时候也只是站在一旁看,这一看可了不得,这港商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善财童子,根本就不太懂打麻将。不到两个小时,港商就输了五十万,没有气急败坏,没有恼羞成怒,反而乐呵呵的掏钱,据他自己说,这点小钱儿就当买个乐子。想来也是,就他手上那块手表官方报价也得八百多万,这五十万对他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当时李川就后悔难当,怨自己胆子太小,否则少说也能从他手里赢个一二十万。
这位港商是李川一位牌友偶然间认识的,刚到内地,没有什么朋友,也找不到什么乐子,就加入了李川一伙儿。见几个牌友赢钱赢得乐开了花,李川终于按耐不住,也坐上了牌桌。果然不出所料,连着两场赢了二十万。李川乐得合不拢嘴,王大虎所带来的阴郁情绪一扫而空,整天都想着能和那位港商打上一场,这可比酒吧的营业利润高多了,就连胡惟庸连着两次打电话叫他商量事情都给拒绝了。
胡惟庸坐在沙发上,手里转着茶盏,眉头紧皱。这两天找李川和高俊峰,两人都以各种借口拒绝赴约。三人作为竞争对手二十年,胡惟庸从没期望三人能同心同德共事,但商人没有永远的仇恨,只有永远的利益。至少现在大家的利益一致,就应该结为同盟。没想到二人在关键时刻却拖起了后腿。心里不禁暗骂,两个鼠目寸光的蠢货。
阳林当了胡惟庸十年的司机兼保镖,自然看得出胡惟庸心情不佳。
“胡总,您不是说打算独自掌控陆山民这股力量吗他们两人不参与岂不是更好”。
胡惟庸喝了口茶,“做戏也要做全套嘛,否则引起他们的猜忌,反倒会坏了大事儿,更何况他们要是能出点力,好处一样归我们,又何乐而不为”。
阳林皱了皱眉头,“胡总,我是个粗人,叫我说直接找人干掉王大虎,谁便扶持一个人上位,我看那个以前跟着刘强的林风就不错,有野心有想法”。
胡惟庸举着茶杯停在半空中,淡淡的说道“记住,我们是商人,不是赌徒。商人做事追逐利润,同样也要评估风险,这是商人与赌徒的本质区别。杀一个人简单,善后可不容易,弄得不好反倒引火烧身,他王大虎的命还不值得我去冒这个风险,更何况谁能保证林风不会是下一个王大虎”。
放下茶杯,胡惟庸笑了笑,“我还真小看了王大虎啊,到现在都还没有找陆山民麻烦,可真沉得住气”。
阳林不屑的说道“胡总您是读书人,涵养高。他一个外乡来的土农民,我看是被您敲山震虎给震住了吧,说到底他也是靠着您吃饭,还真能翻天不成”。
胡惟庸呵呵一笑,“别小看农民,这天下不就是你口中的农民打下来的吗东海以前也不过是个小渔村,能有几个城里人。能有今日的繁荣昌盛,更多还是得益于全国各地奔涌而来的外乡人,往上倒推两代,我也是个外乡来的土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