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白若如的声音,可宁明昧对此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忽然有了一个猜想,心里砰砰直跳起来。
说实话,在面对方才金属蠕动的诡异时,宁明昧是有些感到惊悚的。但如今他意识到,这东西的性质,是否能与人间现代物理学有共通之处
它不是无形的恐惧而是有质量的实物。它是有形的
它可以是液体,也可以是实体。它在黑海里被孕育,想要吞掉星火岛,就像临桑曾觉得长乐门后山上的黑池里有生命与邪物一样,它也是有形的
那宁明昧岂不是可以算出邪物的重量、分布和密度
这该是多么宝贵的数据啊怎么都能开创一个学科新领域,怎么都能发一篇science,怎么都能成为院士啊
那宁明昧总能找到其中规律,他总能消灭掉它
宁明昧手指大动。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的纸笔拿出来,在电脑上构筑属于自己的模型。首先,得把数据记下来
“宁明昧”白若如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她连名带姓地称呼他,并开始尖叫,“你别在那儿不说话,老娘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吗你嘴呢你嘴去哪儿了你最好快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明昧“师姐,你能不能先告诉我精确的数据。你等了多久,多少小时多少分钟多少秒这对我很有帮助。”
白若如
“宁明昧”白若如尖叫,“你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
宁明昧
真抱歉让师姐的情绪这么不稳定。是他错了,他应该先和师姐聊其他事情,之后再收集数据。
放平日里,白若如就算脾气再好,此刻也会把电话甩了。可宁明昧一消失就是两个月。在一通电话之后,他又消失了两个月。而刚才,他给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又突然消失将近两个小时。白若如实在是不敢把电话挂了,谁知道宁明昧的下通电话是在什么时候。
宁明昧诚诚恳恳“师姐,对不起。”
白若如“知道了,你在哪儿。”
宁明昧斟酌了一下。他看了看周围,觉得白若如值得相信,也有能力承担知道这一切之后的后果,两者兼备,他决定说实话。
“这地方师姐你也曾经想来。”宁明昧道,“师姐,我要是说了,你可别太激动。”
白若如“你什么时候废话这么多了我想去的地方多得是呢。快说。”
看起来是还在生气。宁明昧吐出几个字“我在长乐门被太上长老的人围攻。情况紧急,传送阵被毁了一半,为了脱身,我只能随便填了一个坐标。”
白若如静了一下,旋即开始尖叫“宁明昧你在想什么随便填的坐标你也敢进传送阵你知不知道六界之间有很多极为凶险的地方你怎么能随便传送走我看你是这几百年天天窝在清极宗里做学术,连外面什么样都忘了”
白若如开始劈头盖脸一番狂暴批评,宁明昧摸了摸脑袋,道“师姐,我还没说我传送到哪里了呢。”
白若如“你继续说。对了,你手和脚都还在吧”
宁明昧“在。”
宁明昧闭了闭眼,他看着周围的柜子了桌子,像是在窥视旁人的一段陈旧时光,最终,他开口道“师姐,我现在在星火岛上。”
“星火岛那是什么岛等一下,星火岛”
许久未听见的名词让白若如一阵错愕,最终,她道“是那个星火岛”
“对。”宁明昧道,“就是那个翁行云曾经开办书院的星火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