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点头道“正是。或者说,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们的计划也不会进行得这样容易。”
“大祭司这话倒是让我有些看不懂了。诚然,我们是一群过客,不过想要借用一番妖狐族的祭台罢了。可大祭司是妖狐族的祭司,如今,却任由我们对禁地长驱直入,甚至协助打晕了自己的弟子,就好似下定决心,要让我们自由地使用这祭台似的。”宁明昧道,“这对于妖狐族来说,算不算是一种叛贼行为”
大祭司戴着面具,宁明昧看不见他的脸,却觉得他在微笑“宁仙尊不必试探。我想,宁仙尊此刻,心中一定已经有线索了。”
众人震惊地看向宁明昧。宁明昧从容道“不过很可惜,我并不喜欢做进行解释的那位。或者,我提出一个问题来作为突破口吧大祭司是如何知晓白不归的归来的又或者,大祭司挂在禁室门口的那串风铃,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问题需要白不归来解答。”大祭司转向白不归,“不归,你来说说,风铃有什么作用。”
“这”
“看来你的确是没记住。妖狐族的风铃能呼唤亡者的魂魄若他们的骨骼是铃舌。同时,妖狐族的风铃也可向族人启示活着的血亲的归来如果他们活着的血亲的骨骼,被他们亲手制作成铃舌的一部分的话。在铃舌的主人靠近时,风铃会开始颤抖,发出声音。”大祭司道,“现在你明白了么”
“那铃舌”
“那白色的铃舌,是你的乳牙。”大祭司说,“是被我亲手串上风铃,成为它的一部分的。”
白不归向后退了一步,彻底宕机“所以你”
“没错
。”大祭司遥遥地看着他,“我是你的血亲。或者,可以这么说”
“我是你的父亲。”
“怎么可能”
白不归瞳孔巨震。他方才才做好了与大祭司决一死战的准备。可如今,大祭司身为终极怪,竟然亲自把他的徒弟精英怪给清了,还对他发出了“iayourfather”星战式攻击。白不归顷刻间血条归零,理智归零,甚至觉得这或许是大祭司对他进行精神污染的一招。
为什么这样的真相,偏偏揭露在他在清极宗买了那么多期房之后
早点知道,他也可以做妖狐族的本地人和天龙人了啊不,这事情好像不是这样的
“白祭司。”宁明昧道,“我想,我们需要一个解释不是么您的行为,可以说是超越了我们的认知,使我们觉得十分反常。”
大祭司道“你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抬起头,如眺望星空般地开口了“这件事,要从三百年前说起白不归。”
“”
“我承认,我憎恨你的母亲。”大祭司道,“很多年。”
“在白家放弃白若宛之前,她们也曾经为提高白若宛的资质,进行过很多次尝试。那时白若宛虽仍然体弱,却没有一天到晚被关在宅院之间。她仍有机会外出,仍有机会与外人交流,仍有机会去一些强度适宜的秘境于是她也有机会,见到我。”
“我与白若宛是在一次寻猎时认识的。她走失方向,我亦然。那时她不知我是妖狐族,我也不知她是白家的女儿。”
二人的相遇,其实很顺利成章。
白若宛带着弓箭,在寻猎的秘境里走失。她体弱,但还好,大祭司的伤更重。大祭司来自残忍嗜杀的妖狐族。他见过许多修士,却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生命。
如此脆弱,仿佛轻捏一下就会碎裂,似浮在水中的一朵漂泊的花,却还自称修士。大祭司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