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嘛……她嘲讽一笑,遇上野猪群,上树可是没用的。
沈易遥的想法刚刚转动,那边一群野猪发现人都弄死了,却没闻到那股让他们厌恶的火药味儿,就开始躁动着又四处找寻了起来。
那些早都被踩踏拱咬得没了人样儿的尸体,被那么残缺不全地扔在了原地,丝毫引不起一群杀红了眼的疯猪们半点兴趣。
忽然间,一头猪动了动鼻子,一双黑亮亮的豆豆眼,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跟树上的中年男人对上了。
男人紧张得手心冒汗,一时太害怕,根本没办法考虑后果不后果的,他瞄准了那头猪就开了一枪。
“砰”的一枪,野猪“嗷”地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抽搐了起来。
沈易遥看得双眼一亮,可算有人反抗了哎!
只是这一枪也像是捅了马蜂窝,让那一群跑得队形散乱的野猪们,全都齐齐转了过来。
母猪们带着小幼崽调头就跑,公猪们却像是疯了似的,向着那棵树的方向不善的冲来。
那男人看到这一幕,脸色变了变,但却仗着猪爬不上树,够不到他,心安了几分,也算给了他一个反击的时间。
不管怎么样,只要它们爬不上来,还不就是看着他干瞪眼吗?
今儿搭进去好几条人命,他要是自个儿活着回去了,压根没办法交代。
可要是他能把这么一大群的猪都给打死,也算是给这场意外中遇难的同村人报了仇。
不,不止报了仇,他能单枪匹马拿下这么多的野猪,拿回去这么多的猪肉,那可是大功一件!
他将成为村里的杀猪能手!除害英雄!
说不定他还能借着这群野猪评个先进,破例成为劳模呢!
男人的心中一片火热,稳了稳心神,填装火药的手不再害怕的哆嗦,却又换成了激动地发抖。
好不容易再次装填好火药,男人开了第二枪,又一头野猪倒地,跟癫痫病患者一样,疯狂抽搐了起来。
两头中枪的野猪并没有死去,却是倒地不起,拼命地挣扎着。
痛苦让它们破坏着周遭一切能被破坏的东西,好不容易爬起,它们又更加疯狂地冲向了那棵树。
“咣咣”两声,一人环抱不住的大树树干发出了不堪重负地吱嘎脆响,那棵树缓缓倾斜,眼看着被撞断了大半。
两头猪这一撞,直撞得头骨碎裂,却依旧没死。但它们也爬不起来了,倒在树下蹬着蹄子,还在拼命地挣扎惨叫着。
那声音像极了村里杀猪时的猪叫声。
这声音也彻底点燃了公猪群的怒火,尤其是那熟悉的火药味,更是让它们疯狂。
攻击性拉到了满值的公猪们,全都挤向了那棵树。
它们那一身树上摩擦、泥地里果泥的“铜皮铁骨”,又在那即将断裂的树干上加了一把子力气。
终于,倾斜的大树发出一声悲鸣,依依不舍地跟它的树根告别。
正在树上装填火药的男人,因着这一变故,手上的火药和炮子怎么都装填不上。
还不等他准备好第三枪,人就从树上砸了下来,还被倒地的冤树恨恨压住了一条腿。
“嘎巴”一声,腿骨断裂地声响入了沈易遥的耳,紧接着是一声惊恐至极的惨叫声接踵而来。
沈易遥摇摇头,无声叹了一句:“就说上树没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