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红梅提起的一句娘给的嫁妆,御林军更是将府里上上下下翻遍,
好在什么也没找到,他原本以为这件事真的与娘无关,如今……
云集不敢再想下去,猛地从床榻坐起穿上靴子大步往外夺门而出,
无论如何他不都能看着娘一错再错,蜉蝣撼树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
“大、大少爷。”
两个守夜的小厮以为大少爷这是因为刚刚他们嘴碎的几句,被扰清梦出来找他们算账,
吓得提着灯笼连连往后倒退两步,扑通一声跪下认错求饶,
“奴才该死,奴才改明儿就把自个儿这嘴缝上奴才……”
云集不耐烦听这些,伸手一把提起其中一人的衣裳领子,“知不知道我爹今晚歇在哪个姨娘屋里?”
小厮不明白大少爷怎么突然对老爷的事感兴趣,咽了口口水如实答道,
“奴才刚刚过来听了一耳朵,老爷忙朝廷变法的事还没歇息,这会应该还在、还在书房。”
云集松开拽在手里领子把人丢向一旁,夺过另外一个小厮手中的灯笼朝云溪官书房去了,
留下两个小厮莫名其妙,忽地想起什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追上云集的身影,
“少爷等等奴才们!”
雪夜萧瑟,烛火摇曳的书房里,
云溪官听完云集的一番话后脸色格外阴沉,犀利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大儿子,
“你说的这些可属实!”
“爹,孩儿虽然不成气候但还分得清事态轻重,怎会拿这种事与您开玩笑。”
云集脸色也不好看,他太明白今晚他这些话一出口意味着什么,
依照爹唯利是图的做派,只怕往后府里后院再没有娘说话的份,
可这样的结果总好过娘拉着全府上下一起入万劫不复之地,云家不能成第二个赵家。
云奚官盯着云集看了许久,云集深知父亲这是在试探自己,
愣是顶着这么多年来对云奚官这个父亲的害怕,梗着脖子眼神没有闪躲,
“哼!”
云奚官从座位站起甩袖重重冷哼一声,“算本官没白养你二十年,和我去你娘院子,
无知妇人!我矜矜业业几十栽,早晚毁在你们俩娘三手上!”
半盏茶不到的功夫,云夫人的院子传开一阵瓷器重重砸落在地声,
随之而来的是怒呵争吵声,一直到最后以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和云夫人悲切的啜泣落幕,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早上府中的大小事,统统由附中的姨娘轮流暂代,
而夫人则是被老爷禁足在院子里,还派了几个家丁看守,
无论是院子里的人还是院子外的人,没有老爷的命令不得进也不得出。
当然,
家丑不可外扬,云府里这些事外面的人谁也无从知晓,
正是晌午雪还在下,没有昨夜那般大且日头在天上挂着,
该冷还是冷,但不妨碍百姓们或是上街摆摊子开门做生意或是逛街游玩,
“公主,您觉不觉得他们看我们的眼神都怪怪地,奴婢已经看见好几个人背过身去偷笑了,是不是我们这身男装打扮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