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爷爷本是蹲在让吧嗒吧嗒抽着烟杆子,见孙女来悄悄地收起来了,脸上也带着笑,
淼水则是搬来一张小板凳坐在旁边看,老了老了还能见着好友下地种蒜头,乐死她这老婆子了,
这会儿转过头也朝宋卿招呼,还顺手地把身边的另外一把小板凳拉过来,
“来徒儿,坐,要不你跟着种种蒜头也行,这还有菠菜种,改明儿长出来了摘点好涮火锅。”
大渊是有火锅地且十分受百姓喜爱,尤其是入冬初雪那天,十家就有八家当天吃的是火锅,
“吃了奶奶。”
宋卿朝老婆子摇了摇头拒绝,而后说着朝太后和宋奶奶那边走去,
陪着两老将剩下的蒜种完,几人这才回洗了手往厅堂回去,
“这茶真是暖身子,老姐姐你尝尝这蜜饯好吃着,这是梅子做的,放进鹅肉里一起烧味道是极好的,
容仪,你去,让人过去和御膳房说一声,午膳就做这道梅子酱鹅吃。”
“诺。”容嬷嬷笑着应下。
宋奶奶鹅肉吃过不少,自家小院里就养着鹅,就是没听过蜜饯还能烧鹅肉吃,一时惊奇道,
“真像亲家你说得这么好,那我得尝尝。”
“老哥哥你也尝尝。”太后又招呼。
宋爷爷点点头,放下当宝贝似的烟杆,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做功精巧方便的果叉子。
见爷爷奶奶与母后相处得自然融洽,宋卿放心不少,和身旁的小老婆子提起扶胤的事,
淼水撇了撇嘴,嫌弃徒儿也嫌弃嘴里酸甜不够甜的梅子,
“那毒你不是会解?你给他解不就成了,做什么这么麻烦,
非得老婆子我给他解?又没银子又没功德,为师闲的?”
说起这个,宋卿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将自己对扶胤使的心眼说了,
“就是这样,所以我不好亲自给解毒,您给他施针将毒逼出来就好,解药我来做。”
“啧啧。”
淼水看向宋卿的小腹,这死孩子和皇帝一样一肚子的城府心眼和坏水,
孩子还在娘胎里就学坏了可咋整,转念一想这是皇嗣,
淼水也就释然了,皇室中人有心眼可好过缺心眼,“行,老婆子我真是欠你的。”
应下归应下,咕哝抱怨一句不能少。
太后虽然和两亲家说着话,一双耳朵却是将这边师徒两人说的话听得清楚,看了过来,
“小卿卿,明个儿哀家办的赏菊宴你得来,正好和那些官家妇人小姐会会面,
往后这样的场合还有许多,你现在是皇后不比以前,这些都是躲不过的。”
皇后是一国之母是与帝王并肩携手的人,许多事都要经手操办不似祭司那般清闲,
太后是将儿媳妇从小看到大,知道儿媳妇懒散的性子才会有此一提。
宋卿看着太后笑眯眯的脸,很快明白太后话里的用意,颔首,“会的母后,我明白。”
午膳像昨天一样,也是一大家子坐下来一起用的,
夫妻两人借着消食徒步回的凤鸣宫,远远就看见宫门口聚着十几个嫔妃,
南宫御眉峰不着痕迹拢起,俊美如神的脸庞神色不愠,
“德宏,怎么回事?”
虽是晌午风没那么早上那样冷,天却也算不上有多暖和,
可德公公这会在后面,却是抬起太监服袖口悄悄往额角抹了把汗,
“回皇上的话,老奴、老奴这就过去看、看看,问问。”
见帝王没有不允许,忙紧了紧手中拂尘,靠着边上脚步匆匆地跑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