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抬脚跟上帝王的脚步,顺道将今早发生在祭司殿的事一一禀明,
说到云美人之事时,意料之中看见帝王唇线直抿不悦拢起眉峰,
“寡人的禁足口谕,何时不作数了?”
“皇上,这位云小主不在那张纸上,这禁足之事云小主自然不算在其中。”德公公如实解释,
风扫梧桐叶,南宫御的眸色与这深秋的风一般淡凉,字句无情,“寡人说的是整个后宫。”
德公公福身应是,“诺。”
…
午后阳光正好时,宋卿将默写抄录时又收到了帝影送来的花束与信纸,
依旧是用龙纹丝绸帕子精心系着,只不过这次不是用来暂替的月季花,
而是颜色烈焰的红玫瑰本尊,足有三十朵,信纸比较上次无甚差异,
宋卿摊开看,内容意外地浪漫:我名字笔画三十正好,就送三十朵玫瑰把自己送给卿卿。
嗯,霍施主的土味情话,她喜欢,
宋卿回赠了十七朵,含义不言自明,依旧是交友帝影送回。
帝影:“……”
他不理解,为什么他这么一个为帝王而生也将为帝王而死的人,最近会屡屡被当做信鸽使。
转眼,入夜,
夜色浓稠入墨,皇宫宫灯四起灯火通明直至夜深又熄灭,
从璀璨交织明亮的星河,到稀稀落落零星的几盏灯,
“咯吱—”
该来的人来了,跌入宽阔萦绕龙涎香的怀抱再即便是照常的深吻,
一吻了,宋卿及时制止想要将自己打横抱起往床榻走的男人,
迎上悠远的眸子忍俊不禁,伸手拍拍南宫御坚如磐石的胸膛,
“和我去个地方,回来想亲再给你亲,很快。”
南宫御望了眼窗外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的天色,扬了眉宇,“很晚了,卿卿想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宋卿笑容敛了少许,不知道该怎么和霍施主形容自己所看到的情景。
半盏茶功夫后,
夫妻两人出现在云美人居住的梨院里,美人的位分实在不高,
院子里值夜的宫人也就两人而已,甚至不用费事地点两人哑穴,
因为两个宫人本就倚靠着屋门,脖子缩进秋天穿的袄子里睡得死沉,
“啧。”
宋卿轻啧了声,以防万一还是过去点了两人哑穴让其睡得更沉一些,
然后拉着看得直皱眉的南宫御,径直走向窥探到的那间书房,
至于屋里面的云美人若是醒了自有人会处理,不用他们操心,
进去后拿出随手揣过来的小颗夜明珠,略显微弱的光隐约能把书房里的场景看个大概,
窥探到的画面,远远没有真实看到带来的视觉冲击感,
宋卿看着满屋子的画卷,红唇微抿静默少顷,目光自案面摆放的,
转移到扔在地上的一幅幅,弯身,拾起其中一副,画中一花一木、
所上演发生的都与脑海中的记忆相重叠,当然,除了女主角不是她。
“皇上,眼熟吗?”
宋卿用手中的画卷戳了戳南宫御的胳膊,顺势将画递过去,
饶有兴味的调侃之言脱口而出,毕竟这些是两人未去异世前发生过的,
他们两个当事人都快淡忘的,却有人替他们记得这么清楚,还以画的形式保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