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面对在座的一众大臣,南宫御神色明显比在朝堂之上缓和不少,
宽阔的背闲适地靠在楠木座椅,几缕晨光洒落在肩膀,
整个人仿佛笼罩在圣光当中,无形中衬得愈发似九天神袛。
上官宏眉头舒展没再追问,既是肯定的回答那便证实自己心中所想,点点头重新端起茶盏,
君臣两人是明白了还有人不明白,见两人打哑谜就有点心急,
“皇上,可臣怕您这般作为,丞相一党会狗急跳墙。”
又有人紧跟附和,
“是啊皇上,今日民间那些流言就是出自丞相等人的手笔,恐怕他们已经快按耐不住。”
鎏金香炉缭绕提神的熏香,与屋内沁人的茶香一起钻入人鼻尖,使人混沌的精神为之一振,
南宫御没再摩挲玄玉扳指,健硕伟岸的体阔脱离金丝楠木椅背,
拿起茶盏在手,一双狭长凌厉的眼随着喝茶的动作垂下,
“寡人不怕他狗急跳墙,就怕他不跳。”
在座的都是聪明之人,闻此,互相用眼神交流很快悟出帝王话中用意,
有大臣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朝端坐稳如泰山的上官宏投去征询的眼神,
可惜上官宏老神在在地喝着茶,荣光焕发,连余光都没有给的意思,俨然心情相当不错,
那大臣没法,只能将目光小心翼翼投向首位的帝王,试探着道,“皇上的意思是……”
南宫御没有回答,放下茶盏看向众位大臣却无声胜有声,
众大臣心神一凝旋即又是按耐不住的狂喜激动,这一天总算来了!
上官宏思虑地比其他大臣多,也想得比较远,“皇上,老臣回去便暗中调派兵马进宫,以保您与太后祭司周全。”
南宫御抬手否决,扬唇,“不必打草惊蛇,宫中寡人自有成算,这段时间注意京都城内城外的动静,关门打狗。”
关门打狗四个字从帝王嘴里说出实在难得,大臣们尚且来不及惊奇就被话里的不必惊得连连劝阻,
“皇上,万万不能拿您的安危开玩笑。”
“是啊皇上,龙体为重!”
“……”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可谓是苦口婆心,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见帝王开口,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君臣有别也不好光明正大地去看皇上是个什么反应,
没法,只能一个个装模作样地端起茶盏用余光往主位偷瞄那么一眼,
这不瞄还好一瞄就是愣了愣,只见面对他们惯来不表露喜怒的帝王,
现下眉峰间柔和有明显的笑痕,趁他们愣神之际忽地开口,
“寡人心中有数,将军与诸位爱卿无需忧心,寡人、惜命得很。”
屋外雨水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大臣们先后打着油纸伞离开,
德公公笑眯眯地目送着一行人离开,望着雨幕中为数不多的前朝老臣,捏紧拂尘的把,
收回眼摇了摇头低低叹息一声,忠臣难得,时过境迁依旧初心不改的忠臣更加难得,
不管是丞相还是赵家一脉,终究都是被这么多年来的地位权势富贵迷了眼,
迷了眼也就罢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忘记他们如今的权势地位和荣华富贵,是谁给的。
国事诸多,
大臣们走了,还有堆成小山般的奏折在等南宫御批阅,
一阵阵裹携凉意的风刮着,和天下不断往地上下的雨水一起,将秋季最后一点热意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