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ng!”
“peng!peng!!”
斧子砸在红木油漆大门上的动静,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响,
在这个四面环山的村子夜里,如声声重雷砸在每一个村民心上,
“权子啊,你可发发好心别砸了,你也不想想你要是真把这门砸开,进去伤了林家婶子母女两人,
你能赚到什么好,少不了要被派出所抓进去判几年,严重点你就得直接被枪毙,你让你爸妈以后怎么办,
谁来给他们两个养老送终,你爸妈这么多年养你这么一个儿子出来不容易。”
“是这个理权子,你可听你香婶子说的话吧,可不能再砸了!”
“哎哟,造孽有妖兽,这可咋办哦?这大晚上的村长又不在,
发子我让你打电话给派出所,你打了没有,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叔公我打了,你一说我就打了,派出所说马上派人过来,可派出所离我们村子多远啊,
人家上来也要时间,他们是人也不是神也没长翅膀,说飞就能飞过来。”
“艳花啊,你快别哭了,你快起来说几句劝劝你家权子啊,你平日里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会光哭有什么用。”
“还有呢,老罗你也是,现在还有心思在那里抽你的破烟杆子,
也不说劝劝你儿子,权子这要是真的一斧子下去,他往后的后半生可是毁了呀!”
林家四合院院子内,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话声不断,多半都是在劝罗进财,但没有一个人敢真的上前,
谁的命不是命啊都怕死,看那斧子厉害的都泛着寒光,这要是被碰着一下子,
划拉一大口子那都算事小运气好,要是缺胳膊断腿,更严重点把自己命丢了可咋整。
再看罗家父母两人,
曾艳花坐在院子的水泥地上拍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干嚎丧,
老罗蹲坐在曾艳花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只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借着四合院院子内,
那一座政府来建的路灯光照下,隐约能看见老罗头,那双跟毒蛇一样阴狠冰冷的眼睛。
背后响起车的行驶声,村民们齐齐回头看去,也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
只感觉刺目的大白灯从眼前一晃而过,一个个都受不住闭上眼睛,忽地耳边响起哐当一声,
再睁开眼睛,就见卿丫头家的两辆车在林家院子路口停下,
想起刚刚耳朵听到的一声哐当声,猜到什么,又都朝林家院子的红木油漆大门看去,
原本抡着斧头哐哐砸大门的权子,抱着手臂和大腿瘫倒在地上痛呼惨叫
村民们心中就是一喜,村里几个男人就要趁着这个机会冲上前去把斧子抢过来,
却见原本蹲在曾艳花旁边抽旱烟的老罗头,速度比他们还快,
冲向红木油漆大门前捡起掉在地上的斧头,正当所有村民松口气,
以为今晚这场闹剧就要彻底结束时,又见老罗头跟发疯了一样,
抡着斧子冲向迎面走来的宋卿几人,再仔细一瞧,分明就是冲着宋卿一个人去的。
“老罗啊!!”
“老罗啊你这是干什么啊老罗!快停下使不得使不得哎呦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