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有女人有孩子,我也不会受燕子那贱人的勾引,更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罗进财出口嫌恶满身的阴狠,说出的话更是一字一句,都戳在曾艳花这个当妈的心上,
说完抬起坐麻了的腿,扶着墙一瘸一拐地下了楼,看都不愿意多看曾艳花一眼。
曾艳花停止了哭喊,愣愣地呆坐在地上因为自己儿子的话久久缓不过神,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换来的会是儿子这样一番伤人的话,
“嘒嘒——”
“呱呱——”
山林间两声急促的蝉鸣以及稻田里的两声蛙叫,拉回曾艳花混乱的思绪,
紧接着罗家二层小楼房的天台,就响起曾艳花更为凄厉的一声哭嚎,
“夭寿欸!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十月怀胎拼死拼活生出这么一个儿子,
每天累死累活,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从小养到大,半点儿孙福气没享到,
到头来还要被他这样子说,我不活啦老天爷啊你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哪,
你降下一道雷吧,劈死那些个没良心的玩意啊!我命苦啊,我的命真的是太苦了!”
曾艳花哭天喊地的哀嚎声一声盖过一声,山外村本就那么一点大,
整个村庄好比一个圆被大山包围在中间,曾艳花每嚎一声村里就有一声回响,
村里往罗家这边张望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说闲话的人倒是不少,
就是没有一个过来劝的,罗家父子两人更是直接进厨房里,
各自端碗盛饭沉默地吃起来,也不管楼上曾艳花是不是哭喊得喉咙都快哑了。
不过村民们的注意力很快从罗家,转移到行驶进村的两辆黑色的保时捷车上,
“这又是谁家孩子回来了?”
“害,老张头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你瞅瞅这两辆车,明慌慌就写着两个字:贵!
咱村里除了宋家叔婶的卿丫头,谁还能买得起这老鼻子悔的玩意儿?”
“奶奶,贵是一个字,不是两个字,你怎么比玲玲还笨呀?玲玲都会数数。”
“哈哈哈梅花妹子,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孙女都比你聪明。”
一时村口的百年老树下,聚在一起吃饭的村民们欢声笑语一片,
竟也暂时地盖过曾艳花刺耳的鬼哭狼嚎声,山里的空气比城市来的清新,
一进山里老婆子就把她那边的车窗降下,起初听见村民说笑唠家常还挺高兴,
一张慈祥和蔼的老脸笑眯眯的,看着渐行渐远百年老树底的一群村民,
头也不回趴在车窗眼巴巴地张望,恨不能就下车加入其中,张嘴就夸,
“孩子,你看看你听听,这无论哪里啊都是乡下好,好山好水就是养人,多淳朴的笑声呀你说说。”
淼水的注意力主要集中村口的百年老树下,自然就会屏蔽耳边一些杂音,
宋卿不一样,以往每隔半月她都会回来一趟,村口的场景对于她来讲并不陌生,
故而也就没有那么的吸引她,自然也更容易听到其他的杂音,
忍住嘴角翘起的弧度,秉持一个徒弟该尽的本分好心提醒,
“师父,要不您再仔细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