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宋卿是被憋醒的,呼吸困难,就快窒息,一双上挑漂亮的丹凤眼倏地睁开,
手颤抖着拉开床边的抽屉里,拿出昨天拍卖的那对玉舞人,狠狠吸了一口,
快要与世长辞的濒死感才消失,尽管如此,整个人还是浑身无力,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咬牙,
“贼老天。”
世界这么大,竟容不下她这样一个貌美柔弱的女子!
缓了好一阵,才感觉有了点力气,起床,进了洗手间刷牙洗漱,
抽屉柜上原本玉质莹润的折袖玉舞人,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黯淡无光,甚至隐隐有了几道裂痕。
八点,
火红色的法拉利停在民政局门口,下了车,一眼就看到树荫底下肃目的黑色车队,
宋卿啧了声,皇上就是皇上,到了异世也是牛逼轰轰的人物,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朝加长的林肯走去,
沈白握着方向盘打着哈欠,看见宋卿,也不犯困了,精神抖擞地下车跟见了再生父母一样,
“夫人!”
宋卿挑眉,意外这个称呼,下意识打量了下沈白的脸,白白净净的,看来血光之灾是消了,
点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在是自己人的份子上,她就不找他打钱了,
沈白很想问问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老婆,想到后座早早就等着的爷,还是选择性地闭上嘴,
尽职尽责贴心地打开车门,车内清冽的龙涎香让人精神一振,
霍御今天穿了件白衬衫,靠座在椅背上,坐姿笔直,袖口卷了起来,强而有力的手臂腕骨分明,
宋卿包包一扔,直接扑进了男人宽阔的怀里,一张小脸不同于昨天的明媚,人也焉焉地,
沈白:“………”宋小姐,牛!
霍御的背脊稍僵,眸色深沉,在宋卿微泛着白的小脸上停留,眉峰不着痕迹拢起,声音放缓,
“身体不舒服?”
宋卿无力地挥了挥手,纤细的皓腕过分白皙,能看见清晰的青色的血管,“你不懂,让我抱会儿。”
想到自己之所以会难受,都是拜面前这个男人所赐,她就觉得自己可真是太难了,
狗屁的大祭师职责,她就该谋朝篡位,登基为女皇,享受坐拥天下和后宫美男三千的快乐,
车内陷入几分钟的沉寂,
为了拍照方便,宋卿今天也穿了件休闲的白衬衫,波浪卷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后,没有化妆,
五官依旧精致地无可挑剔,没有任何瑕疵,只唇色偏白,染了几分病态,却是别样的美感,
霍御的唇线微抿,轮廓立体分明的俊颜覆着莫名的晦暗,指腹挑起一缕卷发别至宋卿耳后,
“是不是因为我?”
男人的声线沉稳沙哑,让人不易听出里面是不是裹着其他难辨的情绪,
沈白心里一咯噔,是了,爷克妻,之前和爷有过婚约的女人都倒霉,难道宋小姐也不能幸免?
宋卿心里正暗戳戳扎霍御小人,怨念着呢,乍一听到这句话愣了下,古怪地抬起小脸,
狗男人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起自己是谁了?
只是当对上男人那一双望不见底漆黑悠远的眸时,就将这个猜测否认掉了,
狗男人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疑惑之际,转而想起了霍御克妻的命格,恍然,直言否认,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