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绣娘刚想说我们玉绣坊如今就是齐王的产业,话到嘴边,又吞回去,尬笑一声说:
“奴家就是个传话的,哪有那个荣幸见着齐王,不过是掌柜怎么吩咐,奴家就怎么说罢了。”
林绣娘她们走后,雪娘屏退众人,与江婶子私下商量。
见齐王,肯定是件冒险的事情,搞不好身败名裂。
但是不见,雪娘又实在想知道,锦绣坊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齐王这钩子,吊得可真绝。
“要我说,姑娘还是找二爷说说吧,二爷若帮着查,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江婶子提议道。
齐王那个人,看着便心机叵测,又与赵家有血缘亲情。
她实在不愿意雪娘与他有什么瓜葛。
江婶子做了几十年的奴婢,对主家的忠诚信任已经刻到她骨血里。
姑娘好不容易嫁进侯府,与二爷也日渐亲近,何必惹是生非呢?
有什么事交给二爷办,多好。
雪娘却不这么认为,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祖父和爹爹是多好的男人,娘亲不也还是没靠上?
何况她还拿不准二爷的脾性,虽每每进后院,对她都和颜悦色,宠爱有加。
却从不与她多说什么,不逢十的日子便不进后院,书房也不让她进。
“我总觉着,与二爷之间,隔着一层什么,很难与他交心。若是请他帮忙查锦绣坊,必然牵扯出我与江南李家的关系,二爷也就知道我是许家女了。”
雪娘觉得二爷和齐王一样不可捉摸,若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一个玩世不恭,一个刻板严谨。
心思都是一般地深沉。
在雪娘心里,二爷不能轻易得罪或冒犯,齐王则无所谓。
她宁愿去见齐王,也不愿在二爷面前轻举妄动。
“祖父临终的话婶子还记得吧,此事绝对不可外露。侯爷也说,这件事情在侯府,只有他与我二人知道,还是不要轻易牵扯到二爷才是。”
江婶子叹一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二爷原本就不太中意这门亲事。
若知道姑娘身上还有那么些深仇大恨,不见得会怜惜她,反增嫌恶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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