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绝非陈近南,怕是与这怪物之前一样,依靠着什么附在总舵主身上。
但他说得对,眼下两人目标一致。
苏烈也想杀了这怪物。
毕竟按这怪物杀人的速度来看,只要放任它在这临清走上一遭,这城就毁了。
苏烈自问不是大圣人,但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那怪物身边走去。
那怪物见他们过来,似乎特别恐惧,忙不迭地后退。
苏烈注意到,对方的目光更多投在陈近南手中的巨阙剑上。
之前这柄剑飞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视鳞甲如无物。
插中后更是让它动弹不得。
苏烈不由地好奇起来,这柄剑现在到底有什么神异之处。
他一向是个直接的人,所以刚想到就问出口了。
陈近南也没有对他隐瞒,将剑横置于胸前,说道:“你知道这柄剑的来历吗?”
“巨阙,春秋时大匠欧冶子所铸,为北宋南侠展昭的随身配剑。”
在说到展昭时,苏烈刻意停顿了下。
见前方的陈近南脚步未停,他也不在意。
“你说得不错,但你漏了些东西。”
陈近南越是逼近怪物,手中长剑锋芒越盛,那怪物见状不停后退。
“漏了什么?”苏烈掌中金光渐起,以自己和那怪物的距离,他相信这一掌肯定能打到对方。
“在欧冶子铸剑的传说里,他是得了天上的神灵相助,才能顺利铸造出这五柄神剑,而巨阙正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柄剑能克制这怪物都是因为天上的神灵相助?”
说实话,苏烈并不太信。
真有神灵的话,怎么不去制裁一下天魔,放任他存活这么久。
“非也,其实欧冶子当年铸剑时确实得了他人相助,但那人究竟算不算神灵,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确实是因为那个人插手了欧冶子铸剑,所以越王五剑才有诛恶镇邪之能。”
“那个人叫什么?”
这一掌打出得毫无烟火气,一道璀璨金光从二人眼前划过,直奔怪物而去。
陈近南也举起巨阙,斜斜一劈,一道纯白色的剑气如弯月般飞出。
“东皇太一。”
一道剑气,一道金光,俱是已经被证实过对怪物有效果的武功。
加上那怪物拼命后退,根本没有反击的意思。
扑哧扑哧
那怪物先是身上的手臂被剑气削断,然后正面被金光打中,直接翻滚倒地。
痛嚎一声,那怪物正要爬起,古剑似流星般坠落,直直从它的头上刺穿,将它生生钉在地上。
被刺穿脑袋的怪物以怨恨无比的眼神看着走上前的两人。
“这样都不死啊。”
苏烈见状不由得感叹一声。
这玩意的生命力真是他见过最顽强的了。
“从它抛弃原先那种非真非虚的存在,彻底与肉身融合开始,这就是世上生命力最强的存在了。”
陈近南也是感叹了一声,然后看向苏烈:“不过有一个办法可以彻底杀死它。”
“嗯?”苏烈不由地意动。
还不等陈近南说出来,那些由人类转化而来的怪物纷纷灰飞烟灭,一道道黑气飞出,注入被刺穿脑袋的怪物身体内。
好不容易捕捉了不少怪物的衍空等人一脸懵逼。
而随着异变发生,苏烈两人的目光也扫向了衍空一行。
看到这两个人视线投过来,衍空不由地心中一紧。
在今天这场混战里,苏烈绝对是最耀眼的存在,衍空不想也不愿与他为敌。
他很有自知之明,就算是带着黑罗汉,也未必能匹敌这人。
“走,我们撤!”
他当机立断下令。
黑罗汉们一听,顿时簇拥在他周遭,缓缓后退。
西门仁看了眼那被钉住的怪物后,也跟着离开了。
苏烈两人对此只是冷眼旁观,完全没有动手的想法。
在他们退走后,整条长街终于归于平静。
除了两个人就剩下一个正在咆哮的怪物。
随着黑气不断注入,那怪物隐隐有挣脱巨阙剑的意思,不断挣扎起来。
看见怪物的异动,苏烈问道:“你说什么办法,可以彻底消灭它?”
“你握着剑,用精神去感应剑上由包大人留下的浩然正气,引动正气来克制这怪物,无论它的外表如何,它的核心依旧是魔气。”
“正气克制魔气,只要你能引动浩然正气,便能一剑斩杀它,叫它从此不复存在。”
苏烈好奇道:“武功不行吗?”
陈近南瞥了他一眼:“若你能练出武道真意,倒是也能磨灭它。”
“武道真意?”
“说起来,这个时代的武夫真是越来越弱了,以前必须要有武道真意才能踏入先天大宗师之境,现在居然是靠修为冲破后天与先天的界限。”
陈近南谓叹一声,颇有些觉得后辈不成气候的意思。
苏烈这才知道,原来过去的先天大宗师都有所谓的武道真意,而这武道真意又能克制魔气。
难怪就算丢失了达摩武功,过去的少林也能镇得住天魔。
而现在的少林只能选择开发所谓的解体大法,来保证五形拳传人死后不出事。
看来时代在退步啊。
这般想着,苏烈走上去一把攥住巨阙剑柄后,开口道:“怎么引……”
话还没说完,苏烈眼前的世界顿时光怪陆离,色彩斑斓地流淌起来。
天空,大地,面前的一切,在他视野内都换了个样子。
一副从未见过的场面出现在他面前。
威严肃穆的公堂内,在明镜高悬四字牌匾下方,一位身穿黑色官服,头顶一轮细细弯月的大人,端坐在那案桌之上。
周遭站着个白面长须的师爷,下方两排衙役杵着水火棍分列而立。
而一个黑雾缭绕的身影此刻正跪在堂前默然不语。
啪
只见他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巨大的声音顿时回荡在苏烈心中。
一切的阴私念头都如同旧日书卷一样,被翻出来在太阳下暴晒。
吓得苏烈脸色一白。
“堂下何人!”
苏烈下意识就想回答,可偏偏有人回答得比他快。
“堂下展昭。”
听到这个名字,苏烈眼眸一凝,看向此刻跪在堂下的身影。
展昭一身黑雾缭绕,苏烈根本看不清长相,但只是这轻轻一眼,他就从那个身影上感受到了压力。
与杏隐带来的压力完全不同,那是一种你看山看海所能感受到的巍峨高耸。
那身影好像被苏烈看得不耐烦了,肩膀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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