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又青静心屏息,感觉到符咒在慢慢侵袭着她的身体,这样也好,不必她亲自动手。
即使现在傅惊尘找到她,再度封住她经脉,也不必担心,只要捱上一阵,就会解脱了。
想到这里,花又青撑起身体,忽听石山后有动静,握紧火灵剑,警惕“什么人”
风吹夜色凉。
石山后,尸体垒尸体。
满身是血的郁薄紫起身,他惊慌失措看着花又青。
待看清她的脸后,眼前一亮,咬牙切齿“你这个小女表子”
今夜中,玄鸮门大乱。
外山尚好,都是些外门弟子,参与不到其中,正如一朝天子一朝臣,京城宫变,下面的
人反倒是看戏的,左右不了政局。
内山中如今已经彻底乱成一窝粥,傅惊尘忽联合几位宗主发难,白衣派弟子倒戈,直接逼杀蓝掌门,又对他们这些追随蓝掌门的宗主行赶尽杀绝之径,怎能不令郁薄紫咬牙切齿
就连他的得意高徒梁长阳,不知何时,竟也背叛了他,带着几个弟子,挟持郁薄紫的家人,作诱饵,引他上钩。
上天助他,教他此刻看见傅惊尘的妹妹。
反正是要死的人了,不如杀了她,让傅惊尘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郁薄紫举剑欲砍来,倒在地上、满面血污的梁长阳,死死地抱着他的腿,吃力地叫花又青“快走,师妹快走”
花又青此刻身中符咒,真气受损,绝不是郁薄紫的对手。
但梁长阳此刻舍命护她,她不能见死不管。
反正她快要死了。
思忖片刻,她咬破手指,将血液滴在那蛇佩之上,快快地丢到梁长阳身旁。
傅惊尘说过。
只要以血滴在蛇佩上,他心有所感,必然能赶来救人。
虽然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但是,以他的性格,若是想杀她,必定也要亲手杀吧
他如此器重梁长阳,现如今看到此情此狂,必定也会来相救。
花又青手持长剑,正欲斩杀郁薄紫,忽觉身体一冷,好似有人控制她的思维。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控制她的人,引得她不由自主往石山外跑,直直地一头跑入一个幽深山洞
有人趁她身中符咒虚弱之时,竟动了她的觉魂。
不知对方功力深浅高低,此时此刻,花又青竟一点办法也没有。
幽暗山洞之中,含着神仙丸细细品尝的崔谦佑,坐在石床上,脚下是胸口中剑的顾茗,静静地躺着,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
花又青看清他的脸,一阵悚然。
崔谦佑对她露出诡异一笑“你就是傅惊尘和老叶藏着的那个宝贝”
内山上,掌门居室中。
红烛高照。
鲜血尽染墙。
傅惊尘提着蓝尽忠的头颅,重重往地上一丢。
那死不瞑目的脸,在地上滴溜溜地滚动。
畏惧所谓天道、只敢借助他人之手做恶事的蓝尽忠,今日终于得到彻底的清算。
傅惊尘原想问一问蓝尽忠,昔日里傅家被灭门,他可有参与
生擒他后,又觉无趣。
如今问了又能如何人死不能复生。
便干脆地杀了。
蓝琴面白如纸,重重跪在地上,双手捂面,大哭。
负责保护她的那些体修弟子都尽数死亡,不知为何,今夜金开野未出来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