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失忆”后也念念不忘,想必对她而言十分重要。
难道竟比亲生兄长还要重要么
傅惊尘将那封信压在烛台下,默然不语。
去探寻青青的过往毫无意义。
但他还想知道。
想知道她究竟都吃了多少的苦。
当然,这几日间,还需静养生息,摒除杂念。
傅惊尘自我宽慰,切不可混淆了二者。
他待青青,正如待世上的另一个自己;所以她受伤,他便以心口肉喂之;他知自己所行不义,将来必定命途多舛、凶多吉少,因而处处为她谋划,铺设前程。
两人一母所生,又是依偎的同树枝果
人爱自己,又有什么错呢
悄然一声叹,隔窗望月,朦胧一层纸外,月皎光显。
他要妹妹永远如这明月高悬。
在君主即将微服私询的前一日,经过密切讨论,花又青一行人终于初步制定好计划。
一切化繁为简,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天道轮回,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傅惊尘漫不经心地提醒花又青一点。
既然月老在这一处地方显了灵,种下因,那么必定要有人要尝这一份姻缘果。
换句话说,就算忽然间天崩地裂,月老也铁了心要牵这根姻缘线。
即使明天在那地方的人不是君主和牧霞,而是石山和卓木,他们也会抛开世俗一切,不可自拔地爱上对方。
得知此事的花又青险些崩溃“原来月老才是乱点鸳鸯谱的那个啊”
“他老人家上了年纪,老眼昏花,难免有失察的时刻,”傅惊尘说,“建议你不要浪费这个难得机会。”
花又青扶额,喃喃低语“我真的要开始怀疑月老只是为了好玩了万一明天,站在那个地方的事一对是兄妹,难道月老也要让他们冒大不韪而相爱吗”
她苦恼地讲着,忽听一阵清脆碎瓷声。
放下手,花又青好奇望,瞧见傅惊尘正淡然地弯腰捡地上的碎瓷片。
那茶水还是烫的,在他衣裙角泼洒上几点痕迹,像甩上了几滴墨汁。
“青青莫要胡说,”傅惊尘正色,“此等违背伦,理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
花又青放下手。
她认真地看傅惊尘,仔仔细细看着他的脸,沉吟许久,才开口“哥哥。”
傅惊尘“嗯”
“一直以来,我好像错怪你了,”花又青说,“之前我好像一直把你想得很可怕,嗯就像那些妖魔一样,没有人类的感情和道德。但现在发现,其实你骨子里非常非常保守,守规矩。”
“嗯,”傅惊尘淡声,剜过心口肉处似有隐痛,他握着手中碎裂的瓷片,那些尖锐的棱角,在刺入皮肤的瞬间,被力量碾做雪白的粉末,“我很守规矩。”
“是啊,”对此一无所知的花又青松了口气,笑,“毕竟你只是魔头,不是禽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