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知道,她心里想,意味着你会在十余年后兽性大发,囚禁我,日日夜夜吸我的灵气。
你现在很好,可后来为什么要那么坏呢为什么要强行将女孩子关在你身边呢
“意味着,我有且仅有你一个血亲,”傅惊尘略有疲惫地说,“我待你好,也并非对你毫无期待。”
花又青说“期待”
她不解。
“算了,你此时还小,”傅惊尘笑了一下,转移话题,“你只需知道一点别打我的主意。”
花又青似懂非懂,点头。
这个主意一定还是说“色诱”这件事吧
好啦好啦。
她知道了。
只是没想到,向来不在乎什么颜面和礼仪的傅惊尘,在这种事情上意外地看重。
花又青没能得到傅惊尘的帮助,也没弄清楚他究竟因为什么而情绪波动
大约,如他所说,当真是因为天干物燥、他又不慎走火入魔罢。
花又青尚不知走火入魔是何感受,她的功力还没有到达混淆道心的地步。
只记得曾见过三师姐呕血,不同外人交流,每日形容枯槁,好似魂魄出窍。那之后一段时间,三师姐便开始闭关,面壁静思,闭关七日后出来,便又恢复如一了。
那个阶段,就是三师姐发觉治愈之术其实不过以命补命、拆东墙补西墙。
简而言之,当一个人被某件事打破固有认知,乃至被颠覆常识,便易走火入魔。
再联想到这几日傅惊尘气色不好,细细算,他修炼多年,以这惊人的修炼速度,也该到了突破口
只是不知傅惊尘的心魔会是什么。
二楼的楼梯一路延伸到一楼大堂中,卓木和石山在对坐喝酒。
秋风冷,晚膳间,蓝琴做了蟹酿橙即将一整个橙子掏空,中间填满蟹肉,放在蒸笼上,以苹果木烧制、慢慢地蒸熟,佐以调料进食。
螃蟹性寒,刚好同橙子的热气互相抵消。
玄鸮门中修习的多是些邪法,并不忌酒荤之。
今日值夜的是梁长阳和顾茗,是以他二人便松懈下来,喝些紫英菊做的酒,配菖蒲富贵饼。
瞧见花又青下来,石山展颜,唤她过来吃。
一行人中,她是最小的那个。傅惊尘带的这一行师弟都忠心耿耿,虽口上开着玩笑,素日里,也都把青青当作妹妹一般疼。
花又青摇头,她本想回去休息,快要跨出房门,又退回去,问石山“我哥哥这些年,可曾有过交好的女修”
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傅惊尘究竟从何时开始习采补。
石山一口应答“没有,从未见过师兄和哪位女修亲近。”
卓木补充“也没有男修。”
石山接“更没有不男不女修。”
花又青“
”
卓木从乾坤袋中摸出一把软甜酥香的高粱饴,递给花又青,问青青师妹怎么忽然间问这个”
“我也不知道,一下子冒出来好奇,”花又青说,“刚刚想,过去几年,哥哥在外面过得一定很辛苦。”
石山咧嘴一笑,露出皎白牙齿“在外历练,哪里有不辛苦的呢不过都是为求心中所得罢了。也别听旁人胡说,大师兄他修的几个功法,必须要童子身,一旦元阳外泄,便修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