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听说,刚才官府发了通缉令,要捉拿傲龙派的燃血大师,”王不留惊奇,“是因为他之前奸淫抢掠,官府终于忍无可忍,要出手了”
“不是,”梁长阳同他分析,“是因为燃血携傲龙派弟子砸了官府立的牌坊这就是明摆着要同官府做对了。再怎么说,挑衅到如此地步,官府若还不做出点行动,必然威严不再,人心不保啊。”
乱世之中,百姓对官府本来就有怨言,若是这点事轻轻放过,只怕距离揭竿而起之日不久矣。
王不留感叹“是啊,你说这燃血大师是找不到我们、乱撒气呢,还是怎么好端端的,砸牌坊做什么现在官府悬赏,州府也要派兵,傲龙派肯定被绊住手脚,焦头烂额倒是方便了我们,不用担心他们再来生事”
聊天间,看到下楼的傅惊尘。
梁长阳起身,恭敬地叫了声傅师兄,说药材都备好了
他问“青青师妹睡前的药”
“我来煎吧,”傅惊尘颔首,“你们劳碌一天,想必也累了,且去休息吧,今夜我来值守。”
他转身,去了厨房。
洗净紫砂壶,准备好炭火,灵芝,黄芪,白芷
一样样的中药放入罐中,只差最后一味药引。
叶靖鹰用他两块儿肉研究出的方子,能迅速修复损伤的五脏六腑,且不损耗元气。
傅惊尘方才刚刚沐浴过,身体犹带幽冷寒梅香气。
他解开外衣,略想一想。
腿上之肉过于坚韧,不适合女孩子;胳膊早些年受伤多,亦不够营养;脖颈和面上、手等处又太少
解开里衣,露出健美胸膛。
傅惊尘以手为刃,利落剜下胸前心口处、受伤最少、最保守、最鲜美的一块肉,细致放入药罐中,耐心煎药时,又不忘给自己用了一层生肌愈肉的咒语。
妹妹嗅觉灵敏,他不希望她能嗅出异样。
她聪明又过于善良,若是嗅到,一定会吐。
但这是最不损伤她根本的疗愈之法。
临睡前,花又青又捏着鼻子,喝下一碗苦涩的、加了不知名药材的药。
此药果真有效,不过两碗下肚,她腹中已经不痛了,也不再咳嗽,用异眼相看,那破裂的肺竟也在缓缓复原。
不愧是叶靖鹰,竟能
寻来如此珍稀药材,其治愈之力,堪比法咒。
花又青亦振作精神,提出想看芸娘的魂魄。
傅惊尘不答,只将一个木匣子放在桌上,微笑着说是送她的生辰贺礼。
花又青悚然“该不会是芸娘”
“在你心中,我当真如此是非不分么”傅惊尘按太阳穴,评价,“你似乎一直觉得我是个大魔头。”
“我没有”花又青急切,“我只是你之前总是说,什么抽人手筋脚筋送我做武器,又是拿灵魂炼剑谁知你会不会真的做出来”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逗你,”傅惊尘叹“你若不喜欢,我绝不会送你。”
花又青问“那芸娘呢”
“芸娘的魂魄还在白瓷瓶中修养,你若想超度她,我不会阻拦只不过今日是你生辰,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是想和你谈谈兄妹间该谈的事情,”傅惊尘望她,“打开盒子,看看你的礼物吧。”
“不会是什么珍珠之类的首饰吧”花又青说,“还是”
她的话噎住了。
那盒子中,躺着的是一双精致的剑,小巧锋利,可藏于袖中。
正是她昨夜提到的银制手柄,袖里双剑。
花又青只觉心口一热,好似此处瞬间开了千山万树的粉玉兰花,翩翩风至,轰然涨满了晚潮。
伸手抚摸着那银制剑柄,花又青低声“我不过是举例子,随口说说而已。”
“我知你是随口说说,”傅惊尘叹气,“剑宗统共十个姓张的师兄,也不知你口中帅气的是哪一位不能给你一并带来做贺礼了。”
花又青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