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又青不打算过去恭维,她是个爱憎分明的人。
蓝琴推她,无论她是梦魇还是怎么,花又青都决定不要喜欢她了。
用过晚膳,金开野又登门拜访,带了大包的糕点和一些小玩具,局促不安地,还是替蓝琴道歉。
花又青看着金开野,委婉提醒“她不像梦魇。”
金开野沉默了。
花又青若有所思“听说你习的是体修,五感敏锐,能通过气味和打斗痕迹推断出现场”
金开野打断她“蓝琴只是梦魇。”
那话不知是说给她,还是要说服自己,一字一顿“她是我的妹妹,也是掌门的女儿掌门的女儿,只能是梦魇。”
花又青笑了,她不坚持,只点头“金宗主说是,那就是。”
金开野踌躇着,又轻声问“有什么想要的吗”
花又青摇头。
她客气地请金开野出门,金开野频频回头看她,终于忍不住,问“你当真不记得自己父母”
花又青摇头“全忘了。”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玄门中人”金开野蹙眉,“我听人说,有的术士能令幼童快速生长,亦可让年迈之人返老还童你”
说到激动处,金开野抬手,去握花又青手腕“对了,你的大腿内侧,是否有一粒小痣米粒大小,颜色鲜红,像一滴血”
花又青双手悄悄掐诀,犹豫着要不要打晕他。
她现在还有些矮,不确定能否一招解决。
她斩钉截铁“没有。”
金开野定定,看她眼睛“你在说谎,我带你去见湘夫人,让她替你验身。”
花又青怎能让他如愿,一道致人昏迷的咒语已然结在指尖,只需她跳起来,用力点他眉心
忽传来凉薄一声。
“金宗主,久闻您大义之名,不曾想,暗地里竟也会欺凌弱小。”
花又青挣脱不开,转身,泫然欲泣“哥哥”
夜里起了一层薄雾,傅惊尘缓步走来,一身冷梅香。
他握住金开野的手腕,迫使对方松开。
“你该去安慰的妹妹,住在隔壁,”傅惊尘淡声说,“青青年纪小,别吓到她。”
隔壁院中,隐约可听女孩子不安踱步声。
这里动静太大,又无施加结界,蓝琴也听到了。
金开野沉着脸。
他整理衣服,久久看花又青,许久,不发一言,迈步离开。
他一走,花又青可怜巴巴,努力举起手腕给傅惊尘看“痛。”
傅惊尘弯腰,吹了吹,又问“你不是会治愈的术法么”
“是啊,”花又青哽咽,“可治愈了身体,治不了心。我如果现在治好了,你就不心疼了。”
傅惊尘淡声“娇气。”
这样说着,他却俯身低头,又吹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