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白的贱人就在这里”
这一声骂的骇然听闻,紧接着脚步声纷沓,引得漱玉和萧鉴昀望向墙外。
火光如游龙,向西侧蔓延,萧鉴昀正疑惑,听漱玉低声道“不好。”
萧鉴昀方想问“什么不好”,便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墙角一小门被生生破开,冲进一群举着火把的汉子,个个外貌粗犷,义愤填膺状,为首一个挥动着火把,指着萧鉴昀道“你可是姓萧。”
“是。”萧鉴昀说“怎么”
话音未落,就听那汉子咆哮道“就是他们绿了鲁大哥的狗男女一双”
萧鉴昀“”
萧鉴昀骇然“等等诸位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你姓萧是个小白脸她姓白叫白荷最喜欢穿白裙子装的冰清玉洁,实则水性杨花你们狗男女合起伙儿来骗鲁大哥骗身骗心也就罢了竟还敢骗钱鲁大哥心善,我们做兄弟的绝不能忍非抓了你们浸猪笼不可”
萧鉴昀猛地低头看漱玉,“白荷”
漱玉漠然“嗯,没想到吧”
“没想到。”萧鉴昀震撼说“但你不是白荷啊喂她不是白荷她是”
没等他“是”完,刀枪棍棒袭来,萧鉴昀一脚踢开棍子,闪身规避,漱玉的裙摆随风飞起,他单手搂着漱玉的额腰在半空中转过半弧,背身挡住来人,那汉子刚猛,刀锋插入他的发辫之中,萧鉴昀倒吸一口凉气道“来真的”
“我觉得我会影响你发挥。”漱玉搂着他的脖子沉着冷静“不如先将我安置了。”
萧鉴昀翻了个天大的白眼,又难以反驳,只得飞身将她安置到几步开外的凉亭里,骂道“让你没事穿白的。”
“让你没事姓萧。”漱玉反唇相讥。
萧鉴昀“”
小侯爷有气没出撒,于是小侯爷拔剑了。
漱玉的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期待。
她眯了眯眼,注视着萧鉴昀化作锥光一道,迅疾刺出他身形极快,剑与人皆化作残影,所过之处若狂风过境,那群汉子声势壮大,倒下的却也极快,漱玉在旁看着看着只觉得毫无悬念了,颇有感慨道“骗身骗心都行,骗钱不行,你们倒是一群实诚仗义的兄弟,我若是鲁老板定以你们为荣。”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点评”萧鉴昀大骂道“你是女县令么”
“不好意思,职业习惯。”漱玉看他颇有些焦头烂额,禁不住发笑。
倏地,一抹清光绽然落入她眼中,漱玉的瞳色凝住,渐渐不可置信。
是萧鉴昀的那把“木剑”。
那光芒绝不是一把木剑该有的,漱玉险些激动的跳起来。她本就是假摔,这下更是腿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扶着凉亭的柱子踮脚张望。
但终究是晚了些,萧鉴昀风卷残云的结束了战局,还剑归鞘,身姿瘦长的伫立着。他脚下满地皆是呼号的粗犷汉子们,抱腹的抱腹,抱膝的抱膝,抱头的抱头,痛苦的百花齐放,画面是说不出的诡异。
萧鉴昀行至那领头的汉子跟前,蹲下身,将胸前长发甩至背后,挑眉道“你们动手之前也该打听打听形势,就算个个儿都是脸盲,这对手的强与弱,好歹心中也该有个数,不然我今日若有杀心,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还能全须全尾”
他好言好语的说着些气人又挑衅的话,如同在跟寻常朋友攀谈,那汉子在地上叫唤的更厉害了。他的叫声引来了长廊尽头的一群人,皆是手持棍棒的仆从,虞媚娘和童管事跟在最后,抵达时满目震惊。
“这这这”童管事面对满园狼藉“这”了老半天,末了看见了那断了半截的门板,捶胸顿足道“这修缮起来还得了啊”
虞媚娘还算冷静,一眼瞧见鹤立鸡群的萧鉴昀,上前颤巍巍行了一礼,道“问小侯爷安。”
萧鉴昀“嗯”了半声。
“更深露重,小侯爷何故在此处”虞媚娘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