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鉴昀挠着头,一脑门官司的折回雅间,甫一进门就被凌少非满脸揶揄的堵住了去路。
“嘿还不快同我说道说道”
“说道什么”萧鉴昀道。
“自然是你跟那漂亮小娘子的渊源啊。”凌少非笑嘻嘻道“我瞧你们在外头老半天眉来眼去,那叫一个含情脉脉旁若无人,有这情况怎么也不给兄弟透露点儿风声,害兄弟白操心你的终身大事了。”
萧鉴昀以拳抵颌,咳嗽了一声,屈膝坐下道“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俩当街都快抱上了还不可说当我傻呢”凌少非叫唤道“快快快,老实交代才是你唯一的道路”
“凌二公子”白荷在一旁听凌少非起哄那叫一个心如火烧,她红眉毛绿眼睛了许久,直见萧鉴昀的耳尖浮上一层淡淡的绯色,这才憋不住,插嘴道“小侯爷家世渊博修养得体,绝不会无缘无故当街与陌生女子攀扯不清定是有什么缘故是吧萧小侯爷”顿了顿,她暗示道“莫不是因为那身衣裳同小侯爷丢失的一模一样。”
“一样吗没有吧。”萧鉴昀懒懒道。
白荷“可那明明”
“我买的衣裳我自是比谁都清楚。”萧鉴昀说。
白荷大失所望,面色不甘。
萧鉴昀掏了掏耳朵,终于侧目过来正视了白荷。
这一眼叫白荷的心情当即有阴转晴,要知道这么久以来,萧鉴昀可是第一次正眼看她。
她想自己的诸般暗示明示,绵绵柔情,也终于打动了这位不甚开窍的小侯爷,博得一丝青睐,不料萧鉴昀开口道“那姑娘你见过么”
白荷如遭雷劈。
“合着你真不认识啊”凌少非大为震撼。
“我是不认识啊。”萧鉴昀翻着眼睛回忆道“我方才拦她时随口问了句家长里短,她竟冲我发了好大的脾气,似是我调戏她一般。”
“哈”凌少非骇然道“家长里短你确定”
萧鉴昀的喉结滚了滚,底气一般“看着不像”
“像。”凌少非无语道“像个长的还不错的欺男霸女的混球。”
萧鉴昀“”
“正如白姑娘所言男女授受不亲”凌少非戳着案角教训他道“若非相识相熟,谁会一言不合拉街边姑娘的手啊你这不色胚吗登徒子人家姑娘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萧鉴昀默了片刻,抓了酒来喝,神色忖度,那厢白荷心口酸涩不平,冷冷尖刻道“凌二公子,恕白荷直言,旎芳阁此处的姐妹们皆是流落风尘,身世坎坷,不得已才做这些迎来送往的买卖,虽竭力自珍,仍旧会被外人看轻,所以说句难听些的话,在意清白名誉的姑娘,绝不会现身于此,遑论孤身一人,此女的心术必然不正。”
“这”凌少非一时语塞。
白荷说完这番话,呼吸急促,心潮起伏。
她这些年见的男人如过江之鲫,好感的伊始是探索欲,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心生好奇,这便是板上钉钉的兴致了。
想她在萧鉴昀身上下了多少功夫,博个正眼都如此艰辛,而那女人不过区区路过就引得萧鉴昀如此叫她白荷如何能忍这奇耻大辱
她觉得自己像极了话本中的那些谏言的肱骨文臣,自揭伤疤的话她本不愿多加提及,但为了动摇萧鉴昀的心思她豁出去了但愿萧鉴昀能由此对她心生几分怜惜
萧鉴昀沉吟着,眼神忽的锐利,抬眸道“那白姑娘能帮我打听打听么”
“什么”白荷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位姑娘的来历。”萧鉴昀隐隐兴奋道“我也信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此处”
白荷的嘴唇颤抖起来,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憋的,一旁凌少非一拳捶在手心里,竟还附和道“对啊这里是白姑娘的地盘,白姑娘见的人多,消息也流通,定能替你寻着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