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焕喝道“胡闹我们赵家,有一个为陛下尽忠已经足够你一起,是想让我们赵家绝后吗我们莆田老家,那些宗族中的人,他们怎么办”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玉匣,“这是我们赵家家主的传家之符,你先待我保管,我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以后咱们赵家,就拜托给你了”
将玉盒给赵行时,赵焕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
赵行手中捧着玉匣,并不算重的玉符,竟如有千斤重,他声音有些哽咽,“父亲”
赵焕哈哈一笑,“叫我爹”
“爹”
赵焕答应了一声,“好小子,之前你不是问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是什么吗今夜我就告诉你,我赵焕一生纵横官场三十载,位极人臣,但最开心的,还是生了你这个儿子”
他看着范小刀,“范侯爷,请随我来”
范小刀看了一眼赵行,道“兄弟,保重”
赵行欲言又止,终于点点头,“保重”
范小刀和赵焕,缓缓走向秘道,向密室走去。
赵行望着他们身影,渐渐消失在秘道之中,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御史薛冰对太平公主道,“殿下,此子不除,必是祸患啊”
赵行虎目一瞪,“我若想走,你们有本事留下我”
今夜赵行没怎么动武,但是能一刀挡住高阳王的一击,已足以证明他的实力,除非高阳王亲自出手,还真没有人能拦得住赵行。
赵行随手捡起一把长刀,别在了腰间,踱步向外走去。
远处包围的禁军,无一人敢阻拦,左右让开,让出一条路来,目送赵行离开。
午门已关闭。
皇宫大门也已关闭,但三丈高的皇宫城墙,在赵行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他纵身一跃,翻墙而出。所谓的皇宫守卫森严,防得也只是寻常百姓,真正的江湖高手,这种地方,根本拦不住。
赵行捧着玉匣,走在长街上。
皇宫内,满是杀戮。
皇宫外,一片祥和。
皇帝寿典,大庆三日,取消宵禁,百姓们也都穿着华丽的衣服,在外面看华灯,逛夜市。有几个姑娘,聚在徐记胭脂铺,跟老板讨价还价,想要些便宜的胭脂水粉。
赵行满身狼狈,心灰意冷,行走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众人见他身上满是血迹,也都掩面躲开,生怕沾染了晦气。
远处,一队巡逻的官兵路过,拦住了赵行,“咦,这不是六扇门的赵捕头吗,不是说去参加今夜皇宫夜宴了吗,怎么如此灰头土脸”
说话之人,正是兵马司的副指挥使冯千金。
他的身份和地位,当然无法出席夜宴,昨夜又被东厂的人抢了功劳,今夜带着众兄弟,看能不能再抓几个乱党逆贼,或形迹可疑之人,当看到赵行一身血迹时,便上前问话。
兵马司和六扇门,向来水火不容。
自从去年那公开一场的械斗后,双方的矛盾,更是公开化,互相给对方下绊子的事儿,也没少干。
赵行没心思搭理他,“滚开”
冯千金冷哼一声,“赵捕头,你一身行头,满是血迹,我看你形迹可疑,要不跟我回衙门,咱们好好唠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