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陆天硕身前,抡起胳膊,啪啪啪的抽起了嘴巴子。
一口气,抽了十几个。
陆天硕被这密集的巴掌给打傻了。
什么情况
为什么挨打
这位老祖宗,平日里看起来一团和气,甚至对小太监、宫女,说话都轻声细语的,极少用重话。
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动起手来
陆天硕跪在地上,双手抱住赵铨的大腿,“老祖宗,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周围的宫女、太监听到这边动静,在远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距离太远,陆天硕也听不清在说什么。不过,他的脸,彻底丢干净了。这让他想起,当初流落京城时,众人那种鄙夷目光的情形。
赵铨松开了手,又踢了他一脚,“陛下可以用你,也可以用别人好了,起来吧,看清楚形势,这几天得空,好好反思一下,找个庙,拜拜佛”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老子就是那一尊佛
陆天硕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
我是来干嘛的
来告状啊
我才是原告,怎么到头来挨打的是我
我哪里有错
这不是我的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对,还有那个范小刀,如果不是他打林远,我也不会来宫里,挨一顿莫名其妙的揍。
此仇不报非君子
不知觉间,陆天硕把这笔账也算在了范小刀头上。
赵铨离开,陆天硕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对方身影消失,才爬起身,弹了弹身上的泥土,至于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又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当年跟恶狗夺食的事儿,也不是没干过。
走出宫外。
抬头的一片天,是晴朗的一片天。
压抑的心情,瞬间好转了许多。
回到东厂,白守涛等人也都候着,看到大人衣服上的污秽,准备了一套新的官服,帮他更衣,又弄了一些跌打损伤膏,替他敷在脸上。
“哎哟,轻一点,这个老家伙,看上去半截身子都进土堆了,手劲还这么大。”
白守涛有些不高兴,责备道“打不过就赶紧求饶,赵公公那身份,又不丢人。”
“今天这一幕,都被人瞧在眼中了,脸都丢尽了。”
“那又如何,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乱嚼舌根”陆天硕一把抓住白守涛的手,“说来说去,整个京城中,还是你对我最好”
这也是陆天硕少有的温柔吧。
喝了口茶,陆天硕问,“林远呢,情况如何了”
白守涛道,“断了几根肋骨,胸内积血,幸亏他体制异于常人,太医说,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这个仇,一定要报”
“招惹谁不行,偏偏招惹那个范小刀”白守涛与范、赵二人打过交道,知道这两个人不是易与之辈,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独行盗抢劫银票之事,极有可能是他们自己干的,否则,谁又知道,银票在那茶叶礼盒之中
“也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白守涛道,“听小道消息,很有可能是陛下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