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这个名字,再仔细看,才认出李红绡。
众人连连后退,数日前,被李红绡支配的恐惧,依旧萦绕在心头。
“姑娘,我们兄弟晚上吃完饭,没事儿溜达散步,不小心闯到了这里,又不小心与段帮主产生了口角,其实,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误会,误会哈!段帮主,既然你们这里有客人,我们就不打扰了,改日再会!”
说着,就要离开。
“站住!”
一句话,如同施了定身咒,众人不敢乱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惹恼了李红绡。上次割的耳朵,这次不会再留下点什么吧?
李红绡道,“滚出去!”
众人松了口气,“好的,李姑娘,我们都很好说话的。”
一个个趴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出去。
段鸿飞来到李红绡身前,一躬到地,道:“多谢李姑娘,不计前嫌,帮段某人解围。”若说下午给李红绡道歉,多少有些牵强的成分,此时的这一躬,确实发自肺腑。
李红绡道:“我是看他们不顺眼,与你无关。”说罢不理段鸿飞,来到范小刀身前,将惊鸿剑挂在范小刀腰间,又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衫,道:“大哥,要不要我留下帮你?”
夜雨楼的十一剑即将过来,虽然在金陵城中,他们不敢杀人,可好人不容易摆脱他们,再被盯上,也是个麻烦事儿,于是道:“不必了,你先回去等我,今天谈事情,不动手。”
李红绡满脸关切道:“那你小心点。”
她知道范小刀有事儿要做,也不逗留,转身离开。
偌大的大江帮,只剩下他与段鸿飞二人。
不过才定更。
距离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
范小刀与段鸿飞也无话可说,只得抱着剑,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段鸿飞一脸颓然,喃喃自语,道:“二十年前,我在城北码头做搬运的苦力养活一家人,每天工钱六十文,我舍不得吃穿,每天花四文买两个馒头,蘸着盐巴吃,日子虽然苦了些,但老婆孩子热炕头,倒也快乐。后来,带着十几个兄弟,走南闯北,倒卖私货,赚了不少钱,创立了大江帮,才有了好转,我夫人得了一场重病,花了不少钱,最终没有挺过来,那时,江流那孩子才四岁,我帮中事务繁忙,委托了帮中的人帮忙照看,经常一两个月见不到一面,他缺乏管教,惹了不少祸事,本来以为孩子小,等年纪大了懂事了就好,可谁曾想,他年纪越大,越是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我这做父亲的管教不住,才惹下了滔天大祸,现在想来,责任全部在我!”
范小刀睁开眼,道:“当街施暴,杀人满门,这已不是管教的问题,而是心理扭曲。”
段鸿飞点头,“是是是,可我就这一个儿子,我若不管,又有谁管?本来,我们寻思,拿钱私了,可吕家不干,非要让江流蹲大牢,我寻思让他进去待几年,也不是坏事,可谁想到,江流一时想不开,竟杀了人家满门!”
“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可是顾捕头,如此正直的一个人,却被你们陷害,害得惨死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