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春道,“很久之前,江南武林门派林立,虽不繁盛,却也能相安无事,后来漕帮与大江帮派崛起,吞并了不少小门派,行凶作恶之事,罄竹难书,只是苦主们人人自危,忍气吞声,稍有抵抗者,也都被迫害。要找到他们的罪行不难,难得是把这些证据递上去,你也知道,这里官场和江湖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从根子上烂掉了。”
“你们抢了漕帮什么货?”
顾大春道,“是一批丝绸,药材,据说是送往京城的贡品,漕帮的人对这批货似乎很是紧张,已派人堵了我们数日。”
“药材?”
顾大春道,“听说是给皇帝炼丹用的,那狗皇帝,当那么大的官,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炼他娘的大长生丹,干脆在里面加把药,把他毒死算了。”
范小刀心中暗想,他口中的狗皇帝,极有可能是自己的便宜老子啊,不过也没什么感情,骂就骂了。
只是,太平道观替皇帝炼丹,从天下网罗各种药材,若这批货真是运到宫里,理应走官漕才对,为何要选择漕帮这种私人帮派运输?
其中透着蹊跷。
莫非又是太平公主手底下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范小刀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明日我就跟知府大人请兵,到山中剿匪。”
顾大春愕道,“什么?”
范小刀道,“当然,免不得再送你们一口锅。”
……
离开城隍庙后,赵行并没有着急回客栈,而是在街上闲逛,闲暇之余,顺便还在路边的夜摊上吃了碗面。
吃完面,他伸了个懒腰,瞥见那挑货郎在对面的茶摊喝茶,看到赵行目光,那挑货郎连将目光转移到他处。
赵行付了钱,伸了个拦腰,起身离开。他哼着小曲,专门挑人少偏僻的巷子行走。
他心中害怕极了。
每到路口,他都要刻意停留片刻,生怕对方跟丢了他,或者不敢动手。终于,他找到了一个死胡同,想也不想,走了进去。
挑货郎见状,也跟了进去。
赵行猛然转身,与挑货郎打了个照面,将那货郎吓了一跳,“朋友,你这是干嘛?”
赵行道,“你不是准备打劫吗?”
挑货郎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打劫了?”
“不打劫,你从城隍庙跟了我一路,又是为何?你看这里,环境优美,又十分偏僻,正是打劫的风水宝地。我都帮你挑好地方了。”
挑货郎道,“我家住这里,只是顺路。”
赵行侧身让开,“那你先走!”
挑货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向前走了几步,遇到死胡同,又退了回来,赵行笑问,“怎么了?”
“走错路了。”
赵行道,“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挑货郎道,“说十遍,也是走错路了。”从他身边掠过之时,那挑货郎从肩头的扁担之中,抽出了一柄软剑,刺了过去。
当!
赵行双指夹住了软剑,剑身弯曲如弓,却无法寸进一步。
挑货郎怒道,“死吧!”
见赵行如此拖大,猛然催动真气,向后一撤,又向前一送,想要趁机摆脱。
当啷!
长剑寸寸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