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刀心中来气,不过也无可奈何,他决定按兵不动。
秦府众人看到有山贼来袭,倒也不慌乱,车队上的马夫,甚至连车也没有下来,负责出面打交道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管事,拱手对李青牛道,“不知各位英雄是哪个山头的好汉?”
刘大壮抢着喝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李青牛道:“小寨主不让喊这一套了。”
刘大壮挠头,“这是千百年来山贼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简单顺口,不喊这个,那喊什么?”
李青牛一挥手,二十多人齐声道:“您好,打劫!”
秦管事好歹是见过世面的,当年老爷在京城可是礼部侍郎,宰相门前五品官,又怎会被几个山贼吓到,他问,“你们中打头的,请借一步说话!”
李青牛一愣,忘了这次行动是小寨主指挥,他一拍脑门,“糟糕,坏事!”
他冲河对面喊,“有请范小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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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范小寨主终于抓住机会,一声长啸,只见他腾空而起,双脚如蜻蜓点水,凌波微步,踏波而来,眼见就到众人面前,待最后一根暗桩时,脚下一步踏空,噗通一声,掉落河中。
“快点救人!”
李青牛见状,连吩咐众兄弟将范小刀从河里捞了上来。真是出师不利,范小刀一边嘀咕,一边又不失礼貌的对秦府众人道,“您好,打劫!”
秦管事没有理他,追问,“为什么不走桥?”
范小刀心说本寨主的出场搞砸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这是走桥的事儿吗?关键是刚才究竟是谁算计了他?范小刀大刀一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刘大壮低声问,“不是说不让说这一套了吗?”
李青牛道:“估计是刚才掉河里,脑子进了水。”
秦管事哈哈一笑,“小兄弟,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偏要学人当强盗,真是可惜了一副皮囊。”
范小刀却道,“当强盗有什么不好,难道跟你们一样当个贪官,鱼肉乡里?废话不说,既然从黑风寨山头路过,这十车货物,留下三成,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若是不给呢?”
范小刀将上衣一扯,露出那青龙白虎纹身,“那自然是一刀一个,送你们上路了。”只是,他那纹身本来就是画上去的,刚才落水一泡,早已模糊难以辨认,胸口黑乎乎一片。
秦管事揶揄道:“小兄弟,几天没洗澡了?”
范小刀装逼失败,一脸尴尬,眼见谈判不成,仗着人多,对众人道:“兄弟们,抄家伙!”
马车内传来一苍老的声音:“三车够吗?”
“怎得,有人还嫌少?”
“不,我怕是你嫌命长了。”
车帘打开。
一名老者从车上走下,老者五十余岁,相貌清癯,他打量着范小刀众人,笑着道:“秦大人向来廉洁,罢官之后离京时,身无资财,老夫看不过去,便租了十辆马车,陪他归乡,一路下来已装满了七辆。”老者指着几辆马车道,“这一车,是保定府双刀帮马帮主送的,这一车,是德州狮子林孔老大送的……”他一口气介绍了七辆车,听得范小刀暗自震惊,每辆车上的财货,都是河北道、山东道有名的帮会“相赠”,看来这老头儿身份来路不小啊。
老者又道:“如今尚有三辆车空着,看来得麻烦贵帮了,有钱出钱,没钱装辆车土特产,别让秦大人空手而归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