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凤箫吟非但没有因为无法脱罪而自乱阵脚,反而将计就计以退为进一举反击,此情此境于孟良关而言,怎一个惊字了得适才气氛的确如他所愿陡然一变,却又被她一句话就镇压风平浪静孟良关这才领会,如洪瀚抒一样,凤箫吟此人,也绝非寻常人可控
而孟良关,也更加不会了解,轮回剑,瀚抒是为了何人才来争夺。为了谁就算不再为林阡义不容辞,也为吟儿她能够回心转意
“凤箫吟,其实你不必那么心急。就算你不窃剑,我夺了轮回剑,也一样是给你。”瀚抒轻声说,这一瞬,再没有那丝震惊川东的暴戾之气,依旧如云雾山时期的眉目俊朗,高大威武。
却在瀚抒深情凝视她而忽略了周围一切的此时,吟儿忽然觉察瀚抒背后顿生一丝杀气,暗叫不好,说时迟那时快,当偷袭的一剑带着深仇大恨猛烈地刺向瀚抒后背,吟儿匆忙将他推开玉剑反手一拦,拼命将那一剑挡下,缓得一缓右路又是一剑刺来,吟儿剑更急速,横在对面那两个少年之前,当即封了他们的剑路,吟儿还不及问话,瀚抒已勃然大怒,火从钩迅猛地直朝那两个少年急刺,眼看那两个少年命在旦夕,阡当即饮恨刀出手拦截,于瀚抒对面保得那二人性命,两少年眼中全然仇恨,对着洪瀚抒是咬牙切齿“洪瀚抒,只要还有口气在,咱们都一定会杀了你来祭师伯师叔”川西口音,当是青城剑派。两少年转过身去,对林阡却是敬仰的表情“盟王,请替我们做主铲除洪瀚抒这恶贼”
“要报仇便尽管来,何必找别人做主”瀚抒霎时对阡敌意更重,不再管这群青城弟子,只顾着去凝视吟儿,“小吟,许久不见了。剑法还是一样得干净漂亮。”
“这一手好剑法,和你是同一师承,都来自大理点苍山。”吟儿坦然地说给他听这个事实,余光看见人群中有越风和阑珊并排站着。原来,他们也一起来了,他们身边不远的那道身影,正是不肯祝福她和胜南的小师兄吟儿那一刻百感交集,却因为面前有阡,而提起勇气,狠下心来对身侧的瀚抒讲,“我姓林,名叫念昔。想必,你沿途应该有耳闻,从十三岁起,我便已经是林阡的女人。”这一句,不止告诉瀚抒一个人,是对所有人的回答和宣告。
“凤箫吟,我也一直不知道,到现在才知道,你就是那个林念昔,几年来一直在找自己未婚丈夫,找到了之后只能跟他当战友,从来不能逾越从来不敢逾越的林念昔”瀚抒忽然噙泪冷笑起来。语气里,诸多嘲讽,诸多不屑。
“我在云雾山问你,你心上的人是谁,你什么都不说,只是跟我搪塞跟我傻笑,好,我不追究我身陷建康城的监狱,你拼尽力气,赴汤蹈火,我以为你一心为的是我,结果你为的是谁,我也可以包容我可以认为,你凤箫吟把兄弟看得比情人还重,什么事都是林阡第一,我第二,我也可以不管你为了救他命也不顾了,我就对自己说,你是本能的,对谁你都可以这样结果我发现你就是那个傻得可怜的林念昔,我才知道,原来我洪瀚抒,才是天底下最傻的那一个以为他是咱们的月老,以为他在我们的感情里站得最近,结果我是你们的烦扰,我在你们的感情里才最厚脸皮我洪瀚抒,真是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为你付出那么多,你从来没有感动过”洪瀚抒虎目噙泪,真情流露,“可是,小吟,他有给过你什么他凭何值得你这般执迷不悟你要我给你复述你的这两年吗复述你这两年过得有如何痛苦如何艰难”
“瀚抒”吟儿噙泪摇头,却制止不了他。
“拜把子的时候你就比我更清楚,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是蓝玉泽不是你林念昔你白费了心思让饮恨刀易主易给了一个对你根本就无心的人跟他认识的那几年,他心里眼里从来都是那第一美女不是身边的你是啊后来他的确不再想蓝玉泽了不再爱她了,却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另一个叫云烟的女人为什么旁人都可以轻轻松松就得来林阡的爱情,你却必须拼死拼活才换得他一次回顾谁说你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在黔西,你最开心的日子是和林阡、云烟三个人一起鬼才信要和另一个半路冒出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而且从来都在最末的一位,我都替你羞耻、我都替你不值现在那些碍事的女人都走了,你终于以为他爱上了你和你在一起了好啊你就做梦吧,有些梦,你不做完是不会醒的他只不过刚刚失去她们而已,他心里痛苦无处宣泄,他害怕孤独感需要有人陪,他怕再失去身边的一个人,所以他才开始霸占你只是因为不想再失去而已至于爱,怕只有这么一点点”瀚抒冷笑着,用指缝中的那点空隙来示意,“待这阵子过去了,他命里又会出现第四个,第五个女人,他自然会把你林念昔一脚踢开,你就是这样的价值,从来活在他的世界里,却从来不出现在他的心上,被他抛弃被他忽略的命”
吟儿接触到宇文白的眼光,这浓郁的哀愁啊,其实瀚抒怎么也不知道,他说的,明明是文白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