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天逸乍见楚风流与林阡二人临近,慌乱焦虑中可以捕获到惊喜。
“怎地只有你一个人他们呢”楚风流问。
“他们他们合力排挤我,王妃,你要替我做主,我没有害王妃的意思,绝对没有”他越说越激动,显然已经超乎理智,说着说着已经攥住了楚风流的衣袖不停地拉扯“王妃我从十六岁起便跟随王妃四处闯荡,我的一切王妃心里都清楚,怎么可能会目中无人不把王妃放在眼里梁四海倚老卖老,梁介和罗洌一个是他侄子一个是他干儿子,兄弟叔侄全被提拔全是亲信,不跟着他一个鼻孔出气不可能啊更可恶的是王爷他竟然听信一面之词,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罢我的权他到底要昏庸到什么程度”胜南在旁仔细地听,王天逸根本没有停止牢骚的意思,一点都没有给楚风流发话的机会,提及完颜君随,更用了不该有的鄙夷。
“说够了么”楚风流冷静地问,“罢你权利的人是王爷,是你的主子,他要罢你,即便是我,也不能有异议”
“可是”王天逸憋了满满一肚子气,岂料又碰一鼻子灰。
“没有可是,他昏庸你又聪明到哪里去次次叫你不要锋芒太露,你不肯听,军中处处树敌,犯了事连替你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次次叫你说话留意,做事留心,你只学了皮毛自以为什么都懂,变得如今这般在下属面前专横跋扈,你哪里像一个将军的模样”楚风流语气里尽皆严厉,王天逸忽然面部扭曲,恐怖地冷笑了两声,后退一步,敌意渐生“原来,王妃也是这样看待我的王妃可知道,王妃不在,他们已经准备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她蓦地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王妃,不要怪我他们个个都想要我的命,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带着我的这些人马,自立门户去”言语幼稚,表情狰狞,行动疯狂。
“胡闹什么”她大怒,“是谁准许他们清理门户你又有什么资格自立门户自立门户你到南宋来自立门户么可笑给我回去”
王天逸一边飙泪一边拔剑狂吼“王妃是王爷准许的王爷是我的主子,他要我死,王妃也保不住我王妃自己告诉我的王妃自己告诉我的既然留在那里死路一条,我还不如自立门户”
她想不到他这么爱认死理,猛然间竟有这般的疯癫表情,饶是楚风流,也大感意外。
“王妃不准,就不要怪我大家一起上,杀了她,大家就自由了”他率先出手,四面八方也有寥落数人跟随,他没有必要支会林阡一声,潜意识里林阡不是王妃这边的人那就不会制止他杀王妃。
他跟半个月前的阡一样,不堪重负地疯了,所以选择杀戮,不同的是,他选择的那个不是敌人
楚风流临危不乱,即刻提剑应战“全给我退下他疯了,你们也跟着疯么”凭她金北第四的本事,要应对王天逸本非难事,但气候苦寒体力略有不济,王天逸又如此疯癫杀机凶恶,竟教楚风流觉得,比平时吃力。
“我没有疯,我就是要自立门户,我根本不想跟着梁家那帮人算计算计再算计,与其跟着你要活得那么屈辱,不如到别处另寻生机”
“跟着我,你觉得活得屈辱”楚风流心寒且痛,这个人,也是她一手栽培出的人物啊。然而此时,对方的剑,已经毫不留情地威胁她性命不下两次只不过,她想要慢慢地引导他,把这场剑的交流,逐渐削弱成心的交流。
“屈辱”他哭得满面是泪,“王妃,很累啊,真是累,无时无刻不在担心郑觅云欺我,梁四海忌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王妃苛责”
“有什么屈辱身居其位,你既担负便注定要担心没有地方会给你自立门户,否则你当年也不会投入我的门下”她的剑风骤然凄厉,“王天逸,你这把剑好啊,当年我与王爷赐予你,如今你竟以它来威胁我性命”
“王妃,天逸不敢,王妃,让我走吧,走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也许真的有一个地方,可以完全地施展我的抱负”王天逸动容,真情流露,剑法明显软化,已在楚风流可控范围之内。然则他话音刚落,气氛陡然僵硬,胜南嗅出一丝杀气暗叫不好,说时迟那时快,楚风流已然往后急退一步,王天逸正自动情真言,冷不防背后便被一支利箭劲疾扎透,几乎当场毙命